第十五章 很暖很暖
那天，我第一次问她，是否喜欢我，她很久很有说话，她可能不知道我在手机的这一边有多紧张。所以在她想好怎么回我之前我就自嘲说，你看，就是这样，我不讨女孩子喜欢。
她很快回我说不是，他对我是朋友间的喜欢。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无论是不是真心话，我都是失落的。若是真的，她对我没有丝毫男女间的感情，那我的感情算什么呢？单恋？如果不是真心话，为什么她又骗我呢？因为我不能让她信任？当然，也许也是因为害羞。相比之下，我更希望是后者。
那天后的第二天，我就去了北京，是博士生的导师想跟我见一下。处理好学校的事情后，我就立刻联系她。我无法描述我看到她逆着阳光向我小跑过来时的心情，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人生真的有光进来。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在她向我跑过来的时候就拥抱住她，就像拥抱我的阳光一样。但我知道，我还没有资格。
她跟我说秋天的时候，我们所在的这条银杏道会有人拍婚纱照。我没有说的是，在她来之前，我就想到，这里的秋天，一定是个拍婚纱照的好地方。若是有可能……
她问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其实我真的不挑事，有的吃就已经很好了。但显然他不喜欢我这么说，面向我自己倒退着走，一只手指指着我，霸道地说要给我吃“随便”，一种雪糕的名字。我其实很不喜欢别人指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做的时候我只觉得可爱。
于是，第一次牵了她的手，也许那也不算牵，只是握住了那跟手指，很细很小。我有些紧张，怕她会挣脱，但……我一直说，她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她没有挣开我，想来是怕我尴尬，而是假装不经意地给我指路，才抽出去。而让我更心动的是，她脸红了。她以为我没看见，转过去给自己扇风散热，但其实，我比她高挺多的，她大约只到我的胸口，所以我在后面也能看到她的动作。我一定是笑出了声的，我心爱的女孩，为我羞涩，为我脸红。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把她和女孩子分开，佯装生气地问我是不是不把她当成女孩子。其实很简单，因为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女孩，和别的女孩自然不能放在一起。
她说我吃饭很快，其实也是从小就习惯了，我自己也没觉得。以前，前女友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会等他很久，她也没说过什么。但七七说，吃太快对胃不好，让我以后吃慢点。也许只是她习惯这么关心人随口一说而已，但我很享受，有意无意都好，我都将它们当成对我的关心，很小心地、异常珍视地放在心里收藏好。
后来她领我逛校园，打闹间，我恍惚都忘了自己的年龄，忘了自己一贯的性格，像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眼里只有一个她，甚至做出了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举动——我揉乱了她的头发，竟意外地觉得可爱。
其实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个好时机，其实目前都不是个好时间，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可我第一次，放弃了忍耐，但我等不及了。我也怕我们的距离会让我错失机会。
我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可是没关系，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我想让她考虑一下我，更想让她明白，如果她发现自己对我有一点朋友之外的感情，不要压抑，不要躲避，因为我一定会回应她。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排斥我，也许也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可能她自己也能意识到，所以她有时候会有意的躲避。
呵，真的，就像张爱玲说的，爱上一个人，可以低到尘埃里，可是，也可以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我期待着这朵尘埃里开出的话。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酝酿了好久的情绪居然被乔景轩打断了……我第一次这么希望我没认识过他……
表白这种事，真的是讲氛围的。挂断后我很懊恼，她好像也松了口气，没再提。虽然我没有说完，但她一定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可是我记得裴彦跟我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告诉她，并且很明确地告诉她，否则女孩子都会胡思乱想。
晚上回去后，她应该是第一次对我撒了娇。这是个很好的现象，我想，我也能明白她的想法了。
不过我真的很不满意她又说“不喜欢我”了，所以第二天去长城的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跟她说话，我心里是堵着的。明白是一回事，可真的听她说又是另一回事。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反思了自己后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立场生她的气，毕竟我还是没有正式跟她表明过心意，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迎合我的心情，实际上，很多时候她都很照顾我的心情。
所以当我跟她说，“七七，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我从没有这么紧张过，昨天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更多的还是怕从她的口中听到直言拒绝的话。
所以我很不绅士地好几次打断了她的话，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我怕她一开口我连说出这些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其实，本质上，我一直是个胆小鬼。
我庆幸的是，她接受了我的建议。她点头同意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顾过的。我很想很想紧紧地抱住她，但怕吓到她，所以只是轻轻地抱了一下她，我看到我的手都在抖。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没舍得放开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小小的手很软很柔，我想，一直一直这么牵着。明明是很远的路程，但今天只觉得太短。
我送她到宿舍楼下，看到了一些，嗯，“和谐”的一幕，说实话，我也有一种冲动。可还不行……
我有些不舍放开她的手，但她说要上去拿点东西，我很好奇是什么。很快，她就小跑着回来，都是楼梯也不知道减速，看得我多怕她一脚踩空。赶紧迎上去，她说怕我等久。可是我怎么会嫌等她等久？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走到我身边，我愿意一直等。
她跟我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通她拿下来的小盒子是什么以及为什么给我，虽然我比较少买这些东西，可是也是知道一女款的手链和男款的项链很少会绑定在一起销售吧？我知道那个礼物是特意买给我的，明天是4月8号，我跟她提过。但她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我不知道她的原因是什么，可我很开心她没有说，因为我在这一天一点都不会快乐。
所以我说，她一直很会照顾人，很暖很暖。
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会珍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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