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本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我们互不相识,只是坐在了同一辆公交车上。当时你和我只隔了一个过道,你就静坐在那里,我看了你一眼,便觉得你是一个干净透彻的阳光男孩。不过也好像是种心动的感觉。后来,我总是会偷偷地瞟你一眼。再后来,我便觉得那一眼的时间太短了,于是我故意和身边的小朋友打闹,因为我知道任何人都抵抗不住小孩纯粹的欢笑声。打闹的时候,一方面我总是提醒自己要全心的逗那个孩子开心,一方面还要控制自己要自然一点,千万不能扭头去看他。但是不经意间我总是会用余光看下你,是的,你也像个孩子一样看我逗孩子玩,嘴角泛起了童真时期的笑容。
公交车上的喇叭播放着即将到达的站,你站起来了,我明白你就要下车了,而我还要再继续坐两站,当时我多么希望咱俩一起下车,这样的话在路上我们还可以说会话,说不准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可是那是多么荒唐啊!我们本就不认识,生活上也没什么交集,甚至连对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在座位上愣神抱怨怎么没有认识你,怎么没有在同一个站下车,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句话……
公交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的身子也猛地向前倾了一下,还好前面有个扶手。然后车子缓缓停下,到站的人也都缓缓站起来,你也准备动身往前走。我还是待在原来那个位置,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很长时间我都觉得身边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时不时还会散发出一股清香,我忍不住悄悄斜了一下眼,看见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白球鞋,那是你的鞋子;再稍微往上看,微微卷起的裤腿,随意中不失个性。“怎么还在这里站着,怎么不赶紧往下走,不是都已经到站了嘛?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往前走一走吗?现在弄得我都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不对啊!小C,你这是怎么啦!难道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嘛?再说了你们又不认识,哪来的害羞?小C我看你就是个懦夫,你说你抬起头又怎么啦,难不成人家还要问你要赔偿款嘛!”两种思想在我心里一直打斗着,眼睛刚有勇气继续往上抬,谁知那个声音再次提醒我他会发现你喜欢他的,然后头又重新低了下去。可是屏了那么长时间,不说是一个因为暗恋的人在身边而紧张的要命,就连正常人也受不了一直低着头。现在,好了,终于有个理由抬起头好好看看周围的人了。
我故意跳过了他随意地朝四周看了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看见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去看,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看眼前这个人。他也扭了一下头看着我,然后笑了笑,那一瞬间就如同被别人施了魔法一样,整个人就呆在那里,顺便还露出了最职业化的标准的笑。突然自己又像触了电一样,随即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不一会儿,身边的那个黑影开始挪动,那股清香也越来越淡。车子缓缓开始移动,我舒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没有回头看,只是看着路边的标识缓缓移动。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我离他越来越远。原本以为这只是两个陌生人的简单相遇,不论你是擦肩而过,不论是说上了几句客气话。可是,我的时间还停留在刚才的时光里,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跟着他下去,抱怨自己的目的地怎么那么远,嫌弃公交车明明开得很快,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达……
“****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从后门下车……”公交开始广播,终于到站了。我拿起自己的包,站起来准备下车,因为前面的人太多了,我在自己位置旁边站了好长一会儿,自己的影子也像个黑球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前面的人群开始缓缓移动,我也开始慢慢有空间移动,一步一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竟显得这样井然有序。该死的脑子又开始想起刚才的事——刚才他下车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因为前面的人太多了,自己只好慢慢移动。刚才他冲我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无聊透顶,又出于礼貌才对我笑的。
虽然自己已经到站了,本应该享受这个熟悉的地方带给我的熟悉的快乐,现在竟然没了之前的雅兴,整个人都木讷呐的。如果在路上遇见什么熟人的话,也只能勉强笑一下,礼节性的问个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每次坐公交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看看他之前坐过的位置,总是期盼着他还能在这个位置,然后下车的时候在我身边稍微停留一下,然后看着我笑。可是这些也只能是想象。慢慢地,我也终于说服自己相信之前设想的都是幻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慢慢地,我把那种思念当做是暗恋,暗恋初始就觉得自己像躺在蜜罐里一样幸福,初恋后期便觉得那种感觉终究会慢慢消失,就像之前他身上的味道。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还是坐那班车去上班,然后沿途欣赏街上的风景,脑子里想着回到公司要做什么。公交到了一个新的站牌停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因为我知道离自己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路途,也不关心这是什么地方。车站的人陆陆续续上车,车内的人也开始慢慢下去,里外的嘈杂声让我低下了头,顺便看看自己的妆容是否合适。喧闹声慢慢退去,我也还回过头来看看周围的事物。身边多了个黑影,这才意识到有股熟悉的味道。“难道是他?”我抬起头,正看见他在给别人腾空子,一会儿侧着个身子,一会儿挪动一下腿,但双手一直紧紧抓着我得椅背。确定是他,趁他还没有发现赶紧扭过头去。可是心是不会撒谎的。我的心砰砰地跳着,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不断地调整着自己,尽可能地使自己保持自然,最终决定还是朝窗外看吧!即使脖子有点痛,我也只能稍稍活动一下,不会看他。
“****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从后门下车……”他的站已经到了,现在他又要离开了,以后能不能再见面只能看缘分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我终于可以自在地呼吸了,我可以随意看看四周的环境,也可以看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究竟如何。当感觉到车里的人陆陆续续从后门下车,站牌上的人开始慢慢刷卡乘车,我就像个被人类圈禁的小鸟突然获得自由一样,想赶紧看看周围的世界——他还在这里,他没有动,他身上的香味还在,他一直盯着后门,没有看我。后来,车子慢慢开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聊天的聊天,看视频的看视频,玩游戏的玩游戏,总之,周边的氛围很是和谐。可是,我不能够融进这个圈子里,因为他还在这里,因为我搞不明白他已经到站了,为什么不下车,难道他没有听见自己的站牌吗?现在我不得不调整一下坐姿,顺便通下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费了老大劲弄了个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如同贵妇一样只看外面,根本懒得理睬公交里面的人。
后来,车子终于到站了,自己也终于可以下去补充一下氧气了。我提起包侧过身从他身边走过,然后顺着人流下车,可是那股熟悉的清香一直陪在我。我不愿意回头,起码抱着美妙的幻想也是不错的生活态度。到了站牌里面,循着原来的路追寻原来的和谐——跟同事问声早上好,跟公司附近的摊主问好,我还跟以前一样,那样自信,那样喜欢幻想美好,甚至现在我觉得幻想似乎已经变成了现实——那股清香一直陪着我,似乎一直在提醒我他还在。
我大跨步地朝公司走去,只听见后面有急促地脚步声,还伴随着强烈的呼吸声,还没等我回头,便听见,“嗨!等等!等等!”我扭过头去也想看看这个时间点究竟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原来是他,他也在这个站下车了,可是刚才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他停下脚步,尽力屏住呼吸,眼睛一直盯着我,“等等,我想跟你说句话。”尽管自己当时很确信他就是在跟我说话,甚至还沉浸在突然的幸福之中,可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你,你是在叫我吗?”他挺了挺身子,说,“是的。因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是之前那副状态,“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挠了挠脑袋,又朝我这边走了几步,说,“你叫什么名字?”天那!他现在竟在问我的名字,难不成是想向我表白?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按照常理,一个女孩子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生问到名字,心里肯定存有怀疑,首先要问的是“你问这干嘛!”。可是,现在他就站在我跟前,他是我曾经喜欢的人啊!之前因为没有见到他,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我低下头,竟然害羞起来了,“陈小C,同事们都叫我小C,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小C,”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接下来回发生什么,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亦诺。”接着便陷入了尴尬,我脑子一片空白,即使脑子当时飞速地运转着。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似乎不觉得这个氛围尴尬,好像窝了一肚子的话想跟我说,但只是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对了,我记得之前你都是在前两个站下的,今天你来这里要办什么事吗?”天哪!我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哪怕气氛再尴尬,也不过是忍一忍就好了。你瞧现在可好,自己把之前的丑事全都说出来了,这不就已经跟他说自己曾经关注过他嘛!甚至曾经暗恋过他。
可是他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表示惊讶,就仿佛他刚才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小C,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我做出本能地回答。
“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那似乎也是他本能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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