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6月22,夏至后一天,第一次听到蝉鸣。可能我离开很容易听到蝉鸣的故乡太久了,中午昏睡做梦,梦里看见田野、村里的树丛,梦见家里饭菜的味道,其中还有一种已经遗忘消灭却又重新仅仅在这梦里被唤醒一次的东西。每次梦见家,总是在云淡风轻的傍晚,一切都沐在辉煌的橙红色里,全家人在门口摆着凳子吃饭,斜照的夕阳透过门投射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其中夹杂的那种欣喜惆怅,好像是一个最大的情感母题。在清醒时总觉得隔了一个时空,难以形容和传达。还有琴声,我拼命想记住,但我当时就知道我不可能记住。我在梦里疯狂哭泣,在真正清醒之后堕入一种寡淡和坚硬,使我在所谓“真实”中感觉到一丝怀疑。我在这里能获得的一切都不可能触及那种体验,即便成为人王,获得财富,无上光荣也仍不对味。
现实是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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