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回来了吧？”施大娘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提着刚从3公里以外的菜园子里刚摘的蔬菜。
“还没呢，估计工作忙，过年回不来了。”老李头正好下楼，迎面撞见了正准备上楼的施大娘，有点伤感的说。
“忙是好事噢，说明他混得还不错。”施大娘安慰的口吻说。
老李头憨憨地笑笑，转移了话题。
“你还搞了不少菜回来，我也要去弄点菜，大过年的懒得跑了。”老李头看了施大娘竹篮子里装满了菜，有大白菜、胡萝卜、菠菜、香菜和小青菜。
“嗯，就搞了这些，好多菜都被偷了。”施大娘很无奈，自从搬到回迁房，离自留地远了，平时不常过去，给那些好吃懒做的人留了机会。
“这些毛贼真可恶，连棵大白菜都要偷，活着干啥呢？”老李头忿忿不平，他自家的菜也被偷过不少，都不想种了。
“是的噢，真可恨！”施大娘也恨透了这些个偷菜贼。“你这是要去上班么？”施大娘看老李头一身工作服装扮，头顶着披肩布帽，问道。
“呃，厂里有点零活，反正快过年了，没事也是闲着。”老李头68了，还在水泥厂打零工，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你有病在身，还那么拼做什么噢，儿女们养你就行了，还是要保重啊。”施大娘说得很在理儿，可是她并不知晓实际情况。
“他们都不容易，大城市消费高，还要买房、买车，供孩子读书。我现在还干得动，能减轻他们一点负担。”老李头憨笑着回她，满脸的皱纹刻画出无尽的沧桑，让人看了心疼。
“唉……眼泪总是往下流噢。”施大娘很感慨，声音里填满了无奈，眼前的老李头真让人心酸。
老李头憨憨地笑笑，点点头。
“我要去烧饭了，早上还没吃呢。”施大娘呵呵地笑着说。
“那是该烧了，都快8点了，小孩子恐怕也快醒了，我也要赶紧走了，去晚了不太好说。”老李头赶紧说道。
“嗯，你去忙吧。”施大娘摆摆手，呵呵地上楼了。
施大娘带着两个外甥女在老家，女儿女婿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来，不过会经常寄钱回来，生活还能过得去。
而老李头就不一样了，除了女儿每年会给一千块钱，二儿子偶尔也会给点钱，老大长这么大一次钱没给过，30岁那年还在找老父亲要钱结婚。不过这几年，大少爷再也没张口找家里要钱了。
冬天的屋外，一片萧条，冷风嗖嗖，老李头打了个寒颤，加紧了步伐，孤单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马路尽头。一群鸟雀斜飞过路面上空，向路边的野地里窜去，叽叽喳喳地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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