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阳光,低矮的建筑,稀疏的人流,这样的广场,一只奶狗跌跌撞撞……
明净的天空,静默的广场,喧嚣的饭馆,这样的空寂,一直奶狗呜呜咽咽……
我看见它痛苦奔跑,又无力跌倒;我听见它凄楚吠叫,又微弱呜咽……
还有,我看见了它白色的毛,蓬松的耷拉着,咧开的嘴巴,缓缓闭上。乌溜溜的眼睛,渐渐的暗淡。
我还看见,肇事者蹲在那儿,不停地抚摸,按压,仍强自镇定。
以及,它的主人蹲在那儿,不停地抚摸,按压,却不知所措。
我拼凑原委;小奶狗刚生下来,小小地一团,被摩托车轧了,断了肋骨,碎了内脏。
它躺在在它的主人手下,却似乎被它的主人人遗忘了。
临死之前,它瞪大了眼睛,看不出痛苦,只是跟乌溜溜的玻璃桥似的,无辜,纯净,茫然。
主人一直陪在它身边,及时到,不离开,就像它陪主人一样。
“要不,还是送它去医院吧!”我说。
“可是它太小了。”那人语气中带着尴尬,头都没回,继续按压着小奶狗。
可是,现在它不还能动吗,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小奶狗不停地抽搐着,咧开了嘴,掉出了舌头。苍白无力的呜咽,似冬日里残风地哽咽,在静滞地空气中传开,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心。
“还是送它去医院吧,不然在这儿干看着也没用啊!”我心底有些着急。
“可是,可是它太小了啊!”那女人细声嘟囔着。
“对,这狗太小了,没办法治!”肇事者极快地回答了我,又抬头看着我,之后又低下头,似有些不好意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小奶狗腹腔,做无用功。
可是,我也用手摸了摸小奶狗,它仍有起伏,也依旧温热啊!
“哎呀,这个狗狗怎么搞的,之前不还好好的吗?”突然,闯进来一位女子,短发,工作服,声音尖细。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地上渐渐僵硬的小奶狗。
“它就是自己不听话,非要跟着那(摩托)车跑,被轧了呀!”小奶狗的主人这时话却多了起来,对着女子一阵娇声抱怨。
“啊,怎么会这样?”女子似是很惊讶,又微微伸手碰碰小奶狗,便缩回了手,娇声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看它还在自己玩呢,怎么现在这样了啊!”
我看着蹲着地两人,阴影把他们罩住,却又恰如其分地照在了小奶狗身上,让我能看清小狗渐渐僵硬的四肢,以及突出的眼球。
我站在温暖阳光下,心里发凉。
送它去医院,很难吗?
“还是送去医院吧!”女子拍了拍小奶狗主人的肩,柔声说道。
“可是,这只狗也太小了啊,根本救不活!”狗主人的声音突然拔高,那女子也可惜地摇摇头,走开了。
小奶狗的身体渐渐僵硬,它的主人看着它,陪着它,守着它,却没有救它。
她看着它来到她身边,又看着它生生离去,毫不留恋。
也许,现在那只小奶狗,只是让她被人围观,活同情怜悯,或指责批评的一个火药桶——她丢够了人!
小奶狗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世间最后已经,眸光一暗,终于没了气息。
狗主人和肇事者很快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将小奶狗装进了笼子里,带上摩托车,决定将它拖出去掩埋。
阳光正好,微风正暖,我凝视着装着小奶狗的摩托渐渐远去——而它的主人,正匆忙地收拾着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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