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城中村的一条村道边上,坐落着一间小店。
小店,10平方米左右。它的后面,是一个卫生间,卫生间的旁边有一个木楼梯,可以上到上面的隔层。
小店入门处,靠左边摆放着一张棕色长沙发。右边则摆着两面镜子,镜子前面有一些瓶瓶罐罐。
摆设,看来是发廊。
它玻璃门上,贴着理发两字,印证着它确实是发廊。不过,蓝色胶纸剪出的2个字,略嫌不用心。
不过,我早晚路过小店有3个月,却没一次看到有人在理发。
店里,就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她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她腰很圆,腰上面的一对奶子,鼓着衬衣像要探出来张望,腰下则是一条超短裙。
超短裙,巴掌宽。
多次我路过时,她恰巧俯下身子,或者弯腰,圆大的屁股,还有小裤衩,就跟夏日天空上的太阳,那么耀眼。
不过,她不介意。
记得我第一次遇见她。
那是一天傍晚,我下班路过,她正坐在门前的大板椅,穿一条红格子的超短裙,双脚叉开,抬起,分放在椅子两边上。
我瞅了她一眼,羞愧莫名,眼睛直直看着村道前面,幸好,幸好,没人路过。
后来,我留意小店。
许多个早上,有一个70岁左右男人光顾小店,他一头白发,如银丝灿烂。
一次女人躺在沙发上,白发男人坐在她腿那一头,双手轻轻替她捶双腿。
除了白发男人,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出现过,一个30岁左右,一个大概是40岁。
不知是疫情,还是女人年岁大了。看来女人的生意冷清,也许仅勉强能填饱。
留心她三个月,可我还没好好见过她的脸,直到一个早上,我上班经过,她正双臂抱着一床被子,迎面走来。
清晨的阳光,正温柔照在她的大圆脸上,麻木落寞,脸上的雀斑,有如顽皮孩子撒下了一把黑芝麻;眼袋肥大,沉重得垂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一阵羞愧又袭击过来。可能是,同作为一个人吧。
我踩着自己影子,快快地离开了她。
做特殊服务的女人,可能自有一种姿态,对人的姿态。
一次,她女朋友过来了,当时她正坐在门前大板椅上,双脚挺得笔直,抬上又压下,活泼泼的;她说出话来,娇憨的娃娃声。
最近,她跳起舞。
她,还是一个明白人。
她的身材,她的年龄,再不好好打理,吃饭都是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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