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花椒树

文/大漠

  早晨在一家陕西面馆吃了碗面。一个没留神把免费小菜里的一粒花椒也送进了嘴里，麻味一下子在舌边的味蕾散开。直接往出吐吧难免会带出些其他食物，于是腮帮子和舌头配合着把花椒从其他食物中剥离出来，然后再吐掉。这个过程，却让舌头又麻了一阵。看着吐在桌上的那粒花椒，让我想起了童年记忆中奶奶家的那棵花椒树。

    奶奶爱养花，家里各种盆花摆满窗台。窗台摆不下，家地上、院子里都有盆花。虽然没有什么名贵品种，但在奶奶精心的侍弄下，全都状态不错，绿意盎然还时常有花。在奶奶众多的花卉中，有一棵大个头的就是花椒树。由于它的花盆很大很笨重，树枝上还长有很多尖刺，所以我不怎么喜欢它。 

  依稀的记忆里，花椒树就是一棵长在花盆里的小树，样子没什么特别。它的叶子小小的，到了冬天叶子就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干枝也没什么美感。我对于它的花没什么映像，但是对它结出的果实映像深刻。它的果实就是我们常用的调味料花椒。花椒树结果后会散发特有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刚结出来的花椒粒是青色的，好多粒组成一小簇一小簇。一段时间之后，青绿色的小颗粒开始逐渐变红。当所有的小颗粒都成了红色之后，一簇一簇的红点缀在绿叶中，飒是好看。

  那时候奶奶总会叮嘱我小心远离花椒树的尖刺。但对于年少的我来说，对花椒味道的好奇显然大过对尖刺的害怕。于是经常小心翼翼摘下一粒花椒放进嘴里。就是这样花椒的麻味儿通过少年的口腔种进了少年的记忆。

  如今少年已过而立，奶奶也早已不在，但偶尔少年还是会想起奶奶的花椒树，想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