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城市都像是一个大舞台,时时刻刻在上演着悲欢离合。有时候从某个城市路过,即使对他们的“表演”随意的一瞥,就能感受到生活的坎坷。
一
三月的深圳,虽然人们已经从懒散的春节中调整过来,开始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但天气似乎还没有像这个城市一样“热”起来。中午刚从人才市场出来,还是感觉外面有点凉。急匆匆的想去吃碗热面时,广场上的一对情侣不禁让我多看了一眼。
两个人坐在几包行李旁边。女的拿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正要拧上盖子,看了一下旁边男的,就把水递给了他。男的本来低着头,显得很没精神,看到递过来的水,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来喝了几口。女的接过来盖上了盖子,把半瓶矿泉水装进了行李包。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简单的一幕本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可我总是感觉还有点心酸。看样子他们是从家来深圳找工作的。春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绝大多数的厂都不再招工了。作为一个普工,想在这个时间段找到一份好工作并不容易。以前,这里一楼是汽车站,二楼是人才市场,而且广场上有好多中介可以介绍工作。许多人出了车站,很快就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即使找不到,隔一条马路,就有许多小旅馆,四五十块钱就可以住一晚上。对于刚到深圳的人来说,这一块地方实在是一个理性的选择。
任何一个城市都在发展都在变化,深圳更是日新月异。转眼间以前的小旅馆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各种中介也因为“影响市容”而被一扫而光。二楼的人才市场不管是招聘还是应聘,进门都要收费。里面的工作大都要求学历和工作经验,对于许多农村过来的打工人员来说也只能望而却步。
他们也许不知道这里已经不再是“以前”了。不要用一成不变的眼光去看待事物,这也许就是给他们的一个教训吧。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上学,有了学历文凭就可以进去二楼找一个高薪舒适的工作。他们会不会意识到,自己不足够强大,就会被淘汰,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情,最起码应该教育自己的后代不要在经历这种遭遇。如果能从自己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在坎坷中壮大,那么也算没有白受罪。
现实无情人有情,希望他们今晚能有一个温暖的住所,能赶快找到一份好工作。
二
年近三十了还没有对象,在农村人的眼里,实属罕见。于是我不仅成为父母的逼婚对象,还成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目标。无奈之下一次回去相亲,该见面了才告诉我是一个比我还大的离婚女士,而且还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知道之后立马就来火的。这些情况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因为脾气有点崛,觉得这就是在算计我,于是立马拒绝了这次相亲。
之后的两天,有次从县城回家,在汽车站看到一位母亲带着女儿。母亲二十八九,高高的个子,俊俏的脸,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像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又衬托出了她的一种成熟温柔的气质。女儿有五六岁的样子,倒是活泼可爱。看着眼前的女儿,母亲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可眼神深处却藏着哀伤,仿佛她长时间的承受着一种艰辛。母亲是孩子的支柱,孩子也是母亲的支柱。
女儿缠着母亲要吃香肠。母亲说“你不是刚吃过么?我怕你又像上次吃鸡腿一样,吃的都住院了。”可是她看着女儿一脸渴望的表情,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香肠。她的这句话也让我一惊。突然怀疑,这母女会不会就是我要相亲的对象?记得当时介绍人还告诉我,让我去见面的时候带些水果,因为那个小女孩因为吃东西吃多了住院了。再看她们的情况也和介绍的一样。那位母亲的忧伤是不是因为离异造成的?
这些我都不知道了。也许我猜想的这一切都是不从在的,不过心里却依然非常愧疚。我当时之所以不去相亲,也不完全是因为家人骗了我,甚至说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对方是离异而且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是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也相当不容易。虽然我知道以我自己的相貌身材,即使是像她这样的一个女性也未必看的上我,可我不应该从心里去排斥对方的。
本来就普普通通的我,绝没有权利去轻视任何一个人。希望她们母女将来能够遇上一个好人。
三
北京的冬天冷分刺骨,虽然屋里有暖气,可每天早上还是不想起床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只能每天早上在公司楼下快餐店随便吃点早餐。有一天一进门就发现有一个人特别抢眼。这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正爬在桌子上睡觉。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在大厦里上班的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他这一身破旧的衣服就够与众不同了,可别人都在吃饭他却一个人爬一张桌子睡觉,更是让人觉得怪异。当时觉得可能是个流浪汉,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流浪汉。好多流浪的人都会桥下,地铁里过夜避风寒,他却选择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这里面有暖气环境还好,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等我领了餐在他对面不远处坐下时,他已经坐了起来。这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虽然一脸的疲惫,却不显颓废。正在想他如果不是一个流浪汉,可为什么这幅穿着的流落这里。在仔细看他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并不肮脏。也许只是一个干体力活的,下夜班,在这里歇息吧。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我吃惊了。有一张桌子上的人吃完饭纲出店门,他就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他很利索的捡起了桌子上的半根油条,然后又放在背后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吃起来了。他的这些动作,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可他一个四十来岁身强体壮的男子汉,怎么会这么落魄?
当时想给他买一份饭,可又怕伤了他自尊。只是无意间撞到,一顿早餐的功夫,并不能了解他什么。不管怎样,我觉得,只要一个人有头脑,知廉耻,两眼放光,他就终究不会落魄。
在城市的舞台上,有人喝的满堂彩赚了一桶金,有人插科打诨到也清闲自在,有人忍辱负重厚积薄发,但也有人拼尽所有,却只换来了一张回家的车票。我们也许不能纵观整个城市的大舞台,但只要留心,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本动人的故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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