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换男朋友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我知道这消息时,幺妹与新男友即将结婚了。
很诧异,就在去年的十一月份,幺妹还同以前的男友来往。她们出入双双对对,看起来亲密又登对。我以为,我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男主角竟然这么快就易了位。
“那秦朗?”我想问一下秦朗如何了。
秦朗是个很棒的男孩,英俊潇洒自不在话下,身高一米八,戴着银丝边眼镜,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他每次来我家,总是喜欢逗星朗玩,跟我也很有话说。他学着他们家人的口风,叫我“小李姐”。后来我偷偷告诉他,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便故意把眼镜往下一推,堆在鼻头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称呼了一句:
“老李,你好!”所以我觉得,这个青年不仅生得俊俏,而且还很有情调。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我忍不住问:“那秦朗?”
“不要再提秦朗了。”我话还未说完,孩子父亲便将我堵了回去。
是的,那天是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用我们的家乡话讲那是认亲。既然认亲那将来必是要成为亲家的,这关系已经非同小可,切不能谈以前的旧事更不能论以前的旧人。
幺妹既是带新男方的家长与我们相认,那说明她是决心嫁给新人了,对于以前的男友,是应该在记忆中抹去,而且永不重提。而我们局外人当然也没有权利去过问旧人的现状。
突然有点失落,我想到的是,为什么一段新的恋情竟能来得这么突然,仿佛旧爱天经地义就从未曾存在过。爱是如此狂野却又如此脆弱,又究竟该归结于谁的错呢?
爱情,本来就是个存在于人世间的奇怪的物体,你左右不了她,你又离不开她,你为她迷失自我,你又因她背信弃义。
你见到新的,嫌弃旧的,你有幸遇到别具一格的,便开始质疑手里千篇一律的,拥有的一切随着年时久矣慢慢变得乏善可陈,远远看过去的光鲜亮丽或许追逐到手就能进行下一站惊险刺激的旅程,这冒险经历只要想一想便顿感精彩绝伦,那为什么不即刻去尝试一番?
事实证明,尝试了之后,发现这甜夹酸的味道比以前陈果子的甜得发霉的味道要有味道得多,但又要避免吃多了撑的风险,干脆扔了旧果子独占新果子,旧果子不好吃了,也就意味着旧爱消失了。
多年前,我有个闺蜜,她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删除了她的初恋,在她遇上新男友在她决定嫁给新男友之后。记得那天我接到她突如其来的电话,喜滋滋地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暗喜她与他终于结成正果,连忙接话:
“阿欢有福呀,娶到你这么温柔贤惠的好妻子,恭喜恭喜!”
话音刚落,她打断我:“不要再提阿欢了!”
原来新郎另有其人,那前后也只间隔了半年时间而已。她与前任阿欢相爱时,爱得死去活来,几次分手却总是最后又走到一起,在分分合合中悲戚欢喜,在爱与痛的边缘相怜相惜。我那时以为他们一定会组建完美的家庭,成为世上最幸福般配的小夫妻,谁知最后还是一场淡然消散的筵席。
我惊愕,甚至在她打电话的当时以为她只是在跟我说笑。但事实证明,一旦旧爱不再,提起对方的名字都要战战兢小心地避讳了。
我去为她做伴娘的时候,才发现,她说的都是事实,新郎确实易了主。我不认识眼前这个陡然冒出来的男孩,虽然,他也很标致,但我,无法将他与以前的阿欢联系在一起。
我当然无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两个不同的个体,都爱过我的闺蜜,不过旧爱不再,往事也不宜再提。所幸,这个新来的,也像当初那个他一样全心全意爱着我的闺蜜,这就够了。
只是坐在一旁的心不在焉的我,又有什么可值得悲戚?那是他人的幸福,他们有分寸,他们会将它牢牢掌握在自已手里。
在那些恋爱至上换恋人好比像换衣服一样洒脱无畏的先锋者的眼里,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的人也许俗套,落伍,不知道享受生活,不知道趁青春年轻去多挥霍几把爱情,可是他们也许不知道那样左挑右选易来易去的爱却不一定比一生坚定不移者们更幸福。其实缘来缘去,眼花缭乱选中的人也许并非命中注定,只是一时走上弯道,错动了心,糊涂地表错了情,待激情过、在与新人矛盾激起时,也总有可能会怀念起第一个的好吧。没准真的,只有第一个才是最好的,只是,结婚了之后,有了家庭有了责任,有了使命感,又有了社会伦理的束缚,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更改了。
但无论如何,成年人的选择,都有其自身深刻的道理,之所以结婚一定是因为深爱,之所以分手,是因为旧爱无法永久,不爱就分离,相爱便结为连理,这些都无可厚非。所以,还是在结局之时,祝福天下所有有情之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未来尤可期,嫁娶不须啼。喜欢了,就去爱吧,不喜欢了,就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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