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对于我们来说,大概是自明蕾和清喆出生以来最为煎熬的一周,身心俱疲,而终于可以在今天稍微有些放松。此刻明蕾正侧卧在我的左侧,双手捉着一柄木勺,平稳的呼吸让我放心,但若有若无的鼻涕声又提醒着我尚未痊愈。摸摸你的脚心,暖暖的,于是也就不给你盖额外的被子了。
今天和明蕾的爷爷奶奶大吵了一架,家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说来话长,又不知从何说起。世界上的战争从来都不是突然爆发的,总是由不断的小摩擦和小争执不断积累,最后不堪忍受,最后便由着性子不再忍耐。这种种的摩擦大概都是因为如何照顾孩子而引起的,如果再深究一点,就常是三观不合的原因了,大白话就是合不来。父母和子女还有合不来的吗?我倒觉得可能在中国,父母和子女往往是最难合得来的。比如爸妈是60年代生人,而我是80年代生人,大环境下文化的差异,有着不可避免的冲突,如果在我尚年轻时与父母天天相处一个屋檐下,倒有可能潜移默化的受些影响,朝着父母的三观靠拢一下。但事实是,在我20岁至30岁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外游学,难有机会受父母教育,及至如今回国定居,也自认为是个三观十分坚固,执拗起来自己都跟自己赌气的青年了,再难受父母影响。再听父母的长篇大论,也只觉陈腐乏味,充满了消极和中庸的安身立命之法。我也曾遵循过这样的法则,但有一件事总是提醒着我,无论当下如何选择,须得有勇气,不能因为他人的意见左右而退缩,否则于心不安,总是萦绕心头。这件事以后再细说。如果父母和子女合得来,也不知该是幸或不幸。幸的是家庭和睦,不幸的是子女可能与自己的时代脱了钩。大概也是有些偏执了,或许父母也能紧跟潮流,便也和子女三观一致了。和爸妈的争吵,也就以后再说吧。
这场病,应该先是以雯雯的感冒为开端。虽然雯雯有些咳嗽,但因为经常咳嗽,也就没有在意,于是难免和清喆接近。也不知是被传染还是命该如此,清喆便接着感冒了。此前清喆就生过一场病,支气管炎,去医院又做雾化又吃药的,还不到半岁,着实让妈妈心疼了好一阵。这次感冒,验了血,似乎是病毒性的,便在家硬熬了过去。仍记得有几晚,清喆的鼻涕常常堵的喘不上气来,便总是醒,总是妈妈醒来哄,好几晚也没睡,总是白天抽空打个盹。总算熬到了头,爸爸也就病倒了,不知哪儿来的细菌便感染了,休息了两天算好了。可也就一个周末的功夫,明蕾刚去幼儿园,回来的晚上就发烧了。明蕾之前也生过一场病,急性喉炎,喘不上气来。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又有了喉炎的症状,不敢耽搁,天未亮就带着去了医院。出门前还蔫儿的,到了医院却好了些,验了血不算太差,医生便给开了阿奇霉素。当时我们心里还庆幸,来得早,治疗的早,好得快。结果回家第二天,不但不见好转,情况还急转直下,发烧都快高热惊厥了,脸色发紫看起来像喘不上气。妈妈马上就带着去了医院,马上就开了头孢打了点滴。本以为这样一定会好起来,结果打了两天点滴仍不见好,再拍了一个胸部X光,这下成轻症肺炎了。医生便又开了更强力的头孢,点滴下去,总算见好转起来了。
码到这儿,明蕾不知怎么突然迷迷糊糊的朝我爬了过来,喊了几声妈妈,我应道“妈妈在呢”,不知你理解的是妈妈在家呢,还是把爸爸当成了妈妈,总之又睡过去了,还捉着小勺子呢。估摸着是嫌爸爸打字太吵。
更折磨人的是无时无刻的忧虑,虽然明知道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病一定会好起来,但根本没有心思工作,只是希望能陪在边上,时刻关注着变化。周五早上因为开会,就没有请假,让妈妈和奶奶陪着去医院了。妈妈说明蕾在医院一直喊爸爸,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请假陪着去医院,于是开完会后马上就开车去了。虽然心里明知道有我没我区别不大,可是如果看不到明蕾,心就像被捏着一样,做什么事都不得劲。
希望明蕾和清喆以后都能健健康康,没灾没病。现在还小,等再长大点,希望可以全家人一起跑步,锻炼身体。
2018年12月12日
爱你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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