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李敏用讨好的语调说，“你能开车过来吗？我很想和你 …… 谈谈舟舟 ……”
欧阳菲菲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没有说出骂人话。这个疯婆子电话打得太不凑巧了！已经十年了，她早就厌倦了！
拜托林雅芳她认识了李敏。女朋友在很久以前，还在学院读书时，把事情搞砸了。她在夏令营实习，负责监管的孩子有一个淹死了。孩子的妈妈认为林雅芳在孩子死亡这件事上有过错。开始打骚扰电话，还煽动记者。
欧阳菲菲那时在各方面都胜女友一筹，诚心想帮忙。有什么办法，既然林雅芳是个懦弱的人，自己摆不平这个局面。
任务实际上并不复杂。
被淹死的孩子的母亲 —— 正如欧阳菲菲所料想的那样 - —— 正遭受着可怕的寂寞的折磨。没有其他的亲人，唯一的儿子死了，女友们很快厌倦了分担她的痛苦。她唯一要求的是：耐心地倾听，同情，颔首。与此同时，慢慢传达舟舟的死不是林雅芳的错，而是夏令营经理 和学校辅导员的责任。
引导一个不幸的女人到需要的轨道上原来不是难事。李敏不再纠缠林雅芳，停止了对她的追究。但是这也造成了一个大麻烦 —— 李敏死死地缠住她，想使她永远同情自己，成为细心的倾听者。她恳求道：
“菲菲，求你了！你是多么好的人啊! 求你有时间来看看我吧！”
她的眼睛是如此忠诚、凄惨。
开始欧阳菲菲想把这个腻烦人的女人简单地打发了。后来想：这对我有什么难的？有时看看她，工作量不大。她偶尔给这个不幸母亲的钱，也不会使她破产。反之，她对李敏的塑造，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生动 —— 只要她愿意，怎么样都可以。最简单的：要她的住宅做礼物。但是可以想法子更优雅地利用她。
更何况当她们见面时，这个女人每次都发誓说：
“菲菲，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 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且从那双忠实的，像狗似的眼睛里完全看得出：她没说谎。
好吧，逃跑的雅芳如果不迷途知返，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扰乱李敏的心，唤醒她对儿子死亡的记忆。这一次，明确地把林雅芳说成是导致舟舟死亡的罪魁祸首！最低限度，这个疯狂的妈妈会使女友大为伤神！要想让她干些更坏的怪事 —— 只要对她讲，她就会去做。
…… 欧阳菲菲咽下了就要脱口而出的伤人话。亲热地在电话里说：
“当然，李姐！一有机会，我马上去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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