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胡子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彭丽媛深情的唱道。
我也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准确的来说,还称不上是山村,因为山并不大,也不在大山深处,想要出门搭车,走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还是挺方便的。
我在那里生活了9年,然后就随父母到县城里读书。童年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只记得母亲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所以我要么一个人孤独的在她那小山顶的学校里玩,要么就丢在外婆家。村里有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慢慢的就跟他们混熟了,在一起玩得还算开心。结果是头上染上了虱子,等母亲把我接回来,花了好长时间才给我全部清除。
我那时上学,要翻过二座山,山上满是松树,放学时就会捡些松果放书包里带回家,用来生火。因为山不大,所以我们还是能够正常的上学回家。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几个小伙伴一起结伴上下学,说着,笑着,闹着,时不时钻进树林中进行各种探险。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上学,因为早晨要去晨跑,然后开始晨读,结果衣服汗了又不能及时更换,弄得很不舒服。
印象中的家乡有一片片的油菜花,一块块的稻田,还有有开阔的土路可以任我奔跑蹦跳。时不时会看到乡人在田间劳作,看到村头的水牛没事就泡在水里。
晚饭时分,听到各家各户都在叫着吃饭,之后不久大伙儿就端了碗,聚到村头的水塘边的空地上,边吃边聊。
外婆家的房子是标准的中式结构,有前庭,有后院。那后院是我家的菜园,一年四季的菜,都是自给自足。院子靠后的部分长了很多竹子,竹林的前面,一棵枣树骄傲的伸展着它的枝叶,旁边的栀子花树也很配合的吐着芬芳,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漂亮的花花草草点缀其间。在房子与后院之间,留了一条近一米宽的水沟,在水沟里居然都长了一些长叶子的草,还有一种叫做“蛇脑袋”的植物,看着小小的,红红的,倒是很好看。
进城后,回去的时间就少了。我十岁的时候,外婆去世,外公不久后也到了县城,跟大舅住在一起,帮着接送表妹上下学。于是,我们回乡的时间就更少了,通常是清明或是过年的时候。
每年清明节回去,大片的油菜花,满山的松柏,还有田埂上五颜六色的野花都让人心旷神怡。过年时,正月初五,因了外婆的祭日,我有时会跟家人一起回去祭奠一下。
到了正月十五,这个民间里说的“月半大过年”的节日,家乡便是一片欢腾,我有时会回去跟着凑凑热闹。这时候,传统的节目会一个个上演,锣鼓,龙灯,狮子灯,鞭炮全都准备就绪。傍晚时分,舞龙的人开始活动手脚,抡着棒子热身,这时会有人过来说彩,舞龙的人就跟着“哦,啊”的应和着,这就是开始了。
接着鞭炮放起来,龙也随之舞起来,舞一会儿,就准备上山了,要沿着整个村子外围转一圈,其他的大人小孩就提着灯笼,跟着龙灯走,一路上敲锣打镲,还时不时放上一挂鞭,很是热闹。夜色加深,人慢慢都看不到了,只看得到手提的灯笼星星点点,忽明忽暗,排成一列,蜿蜒前行,时不时还有些小孩前窜后窜的闹着玩儿,那灯笼便像萤火虫似的飞来飞去。
等一圈转完,我们就会回到自己家里,准备好耍狮子要用的东西,等着狮子到家里来。耍狮子通常从村尾的第一家开始,一家接着一家的耍。耍的整个过程,家里都要放鞭炮,说彩人则不停的说各种彩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跟着应和,其实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一般到舞狮结束,就是半夜了,四处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回去睡觉,年到此,算是真正结束。这灯玩得顺,也预示着来年的好运,所以乡亲们都特别的看重。
近年来,随着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平时基本没有多少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于我而言,这个家乡,这片土地,虽然回去甚少,但只要想起,它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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