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 年 2 月,长江之上,万帆竞发。太平军号称五十万大军,战船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铺满江面。洪秀全站在主舰的甲板上,望着两岸飞驰而过的景色,目光坚定而深邃。寒风呼啸,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可他的身姿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纹丝不动。自岳州建立水营后,太平军顺江而下,连克九江、安庆、芜湖,一路势如破竹,如今,他们的目标直指江南重镇 —— 江宁,这座即将被改写命运的城市,即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此时的江宁城,也就是南京,早已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城墙上,清军士兵们神色慌张,来回踱步,手中的兵器握得紧紧的,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城中的百姓们纷纷紧闭家门,透过门缝,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两江总督陆建瀛站在城楼上,望着江面密密麻麻的太平军战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官服。“一定要守住,一定要守住……”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太平军的先锋部队在林凤祥、李开芳的率领下,迅速逼近南京城。林凤祥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这座高大坚固的城池。“南京城墙高大厚实,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他对身旁的李开芳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撕开他们的防线。” 李开芳握紧腰间的佩刀,沉思片刻后说:“听说仪凤门防守相对薄弱,而且地下有空隙,或许可以从那里突破。”
两人商议后,决定采用挖地道埋炸药的战术。当天夜里,太平军的 “土营” 士兵们便开始行动。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城墙脚下,用铁锹、锄头拼命地挖掘地道。泥土被一筐筐地运出,士兵们的手上磨出了血泡,指甲缝里全是泥土,但没有一个人喊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
地道在黑暗中不断延伸,每前进一寸,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清军偶尔会察觉到异样,从城墙上扔下石块、火把,试图阻止太平军的挖掘。但太平军士兵们毫不退缩,他们用盾牌挡住攻击,继续埋头苦干。一位年轻的士兵在挖掘时,头顶的泥土突然松动,一块巨石朝着他砸来。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老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开,自己的手臂却被石头砸中,鲜血直流。“别管我,继续挖!” 老兵咬着牙喊道。
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地道终于挖到了仪凤门下方。林凤祥亲自检查地道,确保万无一失后,下令埋下大量炸药。3 月 19 日凌晨,整个南京城还沉浸在沉睡之中,只有城墙上零星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林凤祥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对李开芳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随着一声令下,导火索被点燃。“嗤嗤” 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死神的脚步在逼近。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听到异样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仪凤门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砖石纷飞,尘土漫天。
“杀啊!” 林凤祥挥舞着战刀,一马当先,率领太平军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顿时响彻云霄。清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慌乱中组织抵抗,但在太平军的猛烈攻势下,防线迅速崩溃。
陆建瀛听到爆炸声,心中大惊失色。他连忙骑马赶到仪凤门,看到眼前的惨状,双腿一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快!快拦住他们!”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士兵们早已军心涣散,四处逃窜。
李开芳率领一支精锐部队,朝着清军的指挥中心杀去。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眼神却愈发凶狠。在他的带领下,太平军势不可挡,很快就击溃了清军的主力。陆建瀛见大势已去,掉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李开芳追上。“哪里跑!” 李开芳大喝一声,一刀将陆建瀛斩于马下。
此时,洪秀全率领的主力部队也顺利入城。街道上,太平军士兵们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百姓们纷纷打开家门,夹道欢迎。他们有的端来热水,有的拿出干粮,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期待。洪秀全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他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从金田起义到如今定都江宁,历经千辛万苦,今天,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都城!”
随后,洪秀全宣布改江宁为天京,定为太平天国的都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平天国开始了一系列政权建设。宫殿被修缮一新,城墙重新加固,街道上悬挂起太平天国的旗帜。官员们忙碌地制定各种制度,工匠们日夜赶工,制作新的官印、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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