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夹雪还在下着,隔着窗子望去,天空灰朦朦的。
已经是下午了,静悄悄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同事们都在埋头各自忙碌。
芷晴看了一眼对面桌的刘姐,她托着腮正在独自沉思。芷晴悄悄带上门溜了出来,她站在五楼的走廊窗前向临街的马路对面望去。
对面的店铺,早已陆续亮起了耀眼的广告灯匾,整条街变得色彩斑斓。
店铺前的路面被彩灯幻映出五光十色的辉晕,湿漉漉的马路在灯影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
行人们撑着小花伞高抬着脚步,小心翼翼的绕着水洼前行。片片的雪花飞扬着落下,被湿漉漉的路面立刻融化。
远处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疾驶而来,车体的左侧猛然间颠簸了一下,左侧轮胎似乎碾压到小水洼,一股泥水斜斜的的飞溅到车体的前风挡玻璃上,听不到司机的笑骂,只是看到车子停滞了一下,它在减速向右侧打轮。
芷晴心里一阵哑然失笑,有趣,谁让你开得那么快?
白色的越野车减速右转慢慢的停在了路边,后面的几辆轿车也紧跟着减速、急刹缓缓的鱼贯直行。
跳过这个镜头画面,芷晴低头向下望去,她发现楼下的居民小区的花园里,经常来假山旁凉亭里坐着的那位年长的男性老者,依然还坐在那长椅子上,他那木柄手杖,依旧横卧在身旁的长椅上。
老者今天的穿着有些与众不同,头带一顶灰呢子前进帽,帽沿压得很低。
黑呢子长款大衣,外罩一件半长的黑灰色羽绒马甲,雍肿的坐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凉亭上的雨水在滴滴嗒嗒的滴落下来。
他酱紫色的围巾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他的下半张脸,压低的帽子看不清他的面孔。
可老者的面容,芷晴认识、也是相当熟悉,芷晴的目光落在老人怀里抱着那条小狗的身上,芷晴拍了张相片,她看清这是一条小鹿狗,它望向凉亭外那怯怯呆萌的眼神,同老者那阴郁沉思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老人什么时候也养了一条狗呢?
芷晴的目光越过那条狗,定格在老者身旁她熟悉的那条从小区向外伸展的小路。
芷晴记得夏天时,因为贪图凉快去外面办事,经常从小区的这个花园里走出去,而花园里那几位经常走动的老人,由于经常碰面,芷晴都很熟悉,见面常常互相之间打着招呼。
尤其下面这位老者,芷晴更是注意他很久了。因为平时他都是和一位满头银白的短发老妇人在园子里走动。
记得 刚刚入秋那会了,芷晴就发现他已经形单影只了好久,她暗暗的观察了几天,除了老者有一天没出来走走,几乎所有的时间里,都没出现那位银灰短发阿姨的陪伴。
芷晴心里暗暗猜想,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记得一次外出,芷晴无意间问路旁修剪花枝的阿姨:“姑娘,你不知道吗?那老耿头的老伴早就不在了,她去逝好多天了,是脑梗。”
“听说一句话都没给老耿头留下,”
这正验证了自己不好的想法,老者的老伴已经去逝了。
芷晴每天在等待下班的空隙里,总喜欢悄悄的站在办公室的窗前观风景,除了喜欢看街上的景物,她的眼神总是习惯性的喜欢向下观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老者的老伴去逝,她希望每天都能看到那位孤独的老者。
此刻,窗外那老者与狗已经成了一道芷晴眼里抹不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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