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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房间》——禁锢

《看不见的房间》——禁锢

作者: 夏花灼灼秋叶粼粼 | 来源:发表于2018-06-04 17:25 被阅读22次
《看不见的房间》——禁锢

天一下子凉得如游乐场的“跳楼机”,自由落体式的下降。刚刚看到小区里的枫叶红了,地面就开始铺上脆黄的落叶,入秋浓绿衣,近冬镀金璃。

奔波总是令人如此地不耐受,昨日往返两趟火车,深夜方入眠,早上便晚起些,收拾自己,收拾房间,一杯暖咖啡,却依旧收拾不了疲倦昏沉。如果早上能够呆在家里,这是要用来修学的时间,然而大脑实在昏沉,好久没有看电影,腾讯视频上交的费用几乎没有用过,用昏沉的时间来看电影,要避免那种需要用脑量太大的思考,或者会一些触发心灵的东西,能如利剑劈裂昏沉的盔甲,透过冰冷的空气,解锁滞钝的感觉。

文字和视频在网络上堆积如山,很难看到原本的真实模样,选一部适合的电影如同选择一个恋人,一见钟情像故事一样稀少缺失,然而总是有的,例如,选了一部《房间》,治愈了咖啡无效的昏沉。

这部影片有真实的案例,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乖巧女儿乔伊,生活在优美的郊区,一直被父母教育要友善地待人,却未被教育要如何提防坏人。隔壁家的变态大叔老尼克假装自家的狗受了伤,邀请乔伊一起去看一下,乔伊去了,然后被软禁在一个棚屋里,狭小寒冷,一张床,一个衣橱,两张椅子,一个水槽,一个电视机,一个烤箱,一盆植物,没有窗户,只有顶棚有个方寸之大的玻璃块,看得到一片如百科全书封面大小的天空。七年,第三年生了儿子杰克,杰克五岁时要儿子装病后又装死,用草席卷起来被老尼克放在红色小货车的后面,中途跳车被救,然后解救了乔伊,母子重新回归了社会。

听起来悲惨之极的故事,影片的色调却是暖的,没有回忆被拐的镜头,没有回忆被强暴的镜头。在杰克出生的头两年,乔伊是如何一个人在这幽闭的房间里度过,影片也没有描述。镜头开始,杰克就五岁了,头发很长,虽然电影里一直说“him”,但看起来实在以为是个女孩。非常奇妙的摄影,令几平方的棚屋并不狭促悲凉,母子之间的爱如甜暖的棉花糖,飘散在空间的每个角落。乔伊用游戏的方式训练杰克在房间里来回跑动,用讲童话的方式对杰克进行文学和教养的教育。乔伊没有告诉杰克老尼克是个什么人,杰克只知道这是一个每周末带来食物和必需品的男人,只要他来了,杰克就要睡到衣橱里,不许让尼克看到,当然那个变态老尼克也没有兴趣看到这个孩子。杰克以为墙外就是外星球,电视里的人和事都是平面的假象,杰克养了一盆植物,养了一只幻想之狗,每天和房内的家具打招呼,如同正常教养下的有礼貌的孩子,单纯快乐。

杰克五岁,老尼克失业了,食物越来越少,并且开始暴烈。乔伊决定要救她的孩子出去。然而她告诉杰克的每个真相让杰克痛苦不堪,拒绝接受,例如外面的世界也是地球的一部分,例如电视里的人事都是外面真实发生的,例如老尼克是个什么样的人,例如杰克还有外公外婆。杰克捂住耳朵,骂妈妈是个骗子,然后又跟妈妈祈求,说自己可不可以返回四岁,或者六岁再离开。最后乔伊说自己需要他的救赎,他终于同意,用发烫的毛巾捂高自己体温,小脸通红,然后装死,把妈妈的掉落的虫牙藏在嘴里,逃出的过程有点惊心影片却并不夸张这种惊心,镜头节奏缓缓记录,杰克在车厢里,从草席里爬出来,孩童般纯真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异,惊异于外面的世界真的如此之大。

《看不见的房间》——禁锢

前半部如同记录片,节奏摄影包括音乐都克制情绪,却令人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悲惨,而是母子之爱。

后半部应该是导演要表达的一个思考,一个对自由和爱的思考。在被幽闭的棚屋里,杰克生活在与母亲紧密的爱之中,这种爱成就了他无染污的纯真和接纳,他的心一直都是自由的,在自己心灵的空间,有无边无际的宇宙。走出棚屋,他面对了一个世界从想象的博大到现实的博大转化,而这个在爱里面成长的孩子,他坦然、顺利地接受了一切。

然而乔伊回归社会后,回到她熟悉的环境后,杰克不再需要她的保护时,她用母爱铸造的心理长城崩塌了。翻开旧照片,旧时田径队的朋友们和她一样在照片里灿烂大笑,现在却过着和她不一样的正常生活,乔伊的父母离婚了,母亲与亲和善良的里奥生活在一起,旧居早已远离,那个在棚屋里跟杰克描述的吊床并不是新居的一部分,乔伊的父亲不能面对女儿被强暴的产物——杰克……乔伊觉得这个世界并不需要她,她的痛苦大过了被幽闭的日子,她指责她的父亲,与母亲大吵,拒绝心理治疗。

压倒她的最后一个稻草是电视台的采访,女记者问她为什么不在杰克出生时叫老尼克送出去给人收养,这样孩子就可以有一个自由和正常的童年。她不知所措,只能强调杰克是她的孩子,只属于她一个人,和那个老尼克无关……然后在人去楼空后选择在浴室里自杀。我们其实无法指责那个女记者,这个世界充满了旁观者,拿自己的理论指点别人的人生,或许我们都时不时在充当这样的旁观者。

杰克再次救了他的母亲,第一次是拿生命完成了母子身体的解放,这一次他剪了他始终不肯剪下,认为是他生命力量的如女孩般的长发,让外婆将头发带给自杀未遂的母亲,把他的力量带给母亲,最终解救了乔伊的心灵。乔伊忏悔自己不是个好妈妈,杰克如同一个大人一样纯真成熟,说“你是我的妈妈”

这是一部孩童视角的电影,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是母亲的扮演者,也许是孩子太小,不能获奖,这孩子实在演得更层次分明。

《看不见的房间》——禁锢

二战期间的心理学家弗兰克父母、妻子、兄弟都死于纳粹魔掌。他本人在纳粹集中营里受到严刑拷打时,弗兰克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头脑中红色的霞光正慢慢透过厚厚云层弥散开来,他仿佛听见了妻子的呼唤,看见她的微笑,那率直而鼓舞的眼神……弗兰克心中潮涌浪滚,体悟到圣者的话“人的救赎依靠爱与被爱。”他猛然警醒:“在任何极端的环境里,人们总会拥有一种最后的自由,那就是选择自己的态度的自由。”

棚屋里的乔伊因为爱,用各种方式保护教育杰克,使杰克的心灵无损伤的成长。离开棚屋的乔伊,开始愤怒自己的遭遇,不平她的苦难似乎没有对这个平和安详成长的世界造成任何触动,乔伊用恨做了武器,如同她在棚屋里跟杰克讲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基督山伯爵出了狱,成功报复了每个人。乔伊试图用恨和诅咒报复这个与她的苦难背道而驰的世界,却伤害了自己,而她曾经给予杰克的无尽的爱才真正从身体和心灵彻底解放了她。

弗兰克说,“我们每个人部有自己心中的集中营……我们必须去面对,带着宽容,带着耐心——如同一个真正的人,如同我们现在与将来要成为的那个人。”电影最后,杰克要求乔伊带他回去看一下棚屋,家具都被搬走做指控的证据,杰克说怎么突然觉得棚屋变小了,乔伊说是因为门开了,然后问杰克是否需要关上门,杰克摇摇头,他和水槽告别,和衣橱告别。杰克是个充满爱的孩子,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限制和栅栏的自由世界,所以他无碍地拥抱了整个世界,也获得了爱他的里奥,外婆,妈妈,狗狗谢丽斯,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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