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萱眼眶微红又羞又气,“还不放手!”
萧廷闻言忙收了手,转过身子,虽然他看不到,但下意识地仍转了过去。只是先前抚着若萱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握着。
若萱快步走到岸边的大石旁,上面放着她的衣服,拿起衣服快速穿上,期间许是紧张,越穿越乱。
萧廷听在耳中,想要出声提醒,又觉若是他开口若萱会更紧张。
收拾好心情,若萱来到萧廷身边,扭转头不去看他。“还不走!”
砚台站在原地等了良久,自公子去了那边就没了声响,怎么还没回来!砚台伸头望了望,只见朦胧中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回来,走进了才看到,唐姑娘脸色稍愠的走在前面,他家公子走在后面。只是脸色又尴尬,又无奈,一脸的别扭,倒像个调色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砚台忙低下头,看着鞋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廷欲言又止,他真的是无心的,可若是他敢这么解释给若萱听只怕会越描越黑,所以暂时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想他贵为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竟然有一天也会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若萱寻了个离萧廷足够远的地方坐下,脸抵着膝盖,望着火苗发呆。
打开包袱,砚台拿出干粮送到站在火堆旁沉思的萧廷手中,“公子,唐姑娘该饿了。”公子,砚台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萧廷顿了下,若他不主动与若萱说话,怕是她要生一整夜的闷气了。抬腿向若萱的方向走去,一根横在草丛中的木头拌住了萧廷。
时刻把心放在萧廷身上的若萱察觉后,在萧廷被绊倒前扶住了他,“廷哥,你有没有事?”
“你生气了是不是?”
萧廷的答非所问让若萱有些气恼,“我在问你有没有事!”
“有!”萧廷抓住若萱的小手,覆在胸口处,“这里又闷又疼,若萱,我很怕你生气,怕你再不理我。”
萧廷眼中的茫然无措让若萱心疼,“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
“若萱,只要你平安无事,我方能放下心来,对了你说过今晚要我陪你看星星,告诉我,今晚的夜空有没有星星,它们是什么样子的,美不美?为我描述一下好吗?”
萧廷的话成功转移了若萱的注意力,是啊,廷哥有眼疾他一定从未见过星星。若萱脸上的心疼越浓,“是啊,廷哥你不说我都忘了,今晚的星星好美,我们就坐在这里,我说与你听。”
萧廷勾了勾薄唇,看来若萱已经不在纠结刚才的事情。
砚台找了个稍远的树,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草。偶尔抬头看向公子与唐姑娘。果然,公子出马就是厉害!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今晚的星星确实很美很闪,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的白衣女,真期待下次见面能与她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潼关城破败的唐家院里,古汉阳手握剑,刷刷刷,一套青城派剑法凌厉扫过。大丸子来到院中,活动下筋骨,举起弹弓对着古汉阳发了颗石子。古汉阳发觉,用剑挡下。大丸子仍不死心又打了颗石子,同样被古汉阳躲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有完没完!没看到我在练剑!”古汉阳不耐烦的吼道。
“我说你这个缺心眼少脑子的,你真的以为仅凭我们两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单挑血月神教。”大丸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古汉阳。
“那又怎样,难不成你叫我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说你笨你还真笨啊,你不会找帮手啊,再不济回去找师傅,请师傅下山,还怕打不过血月神教吗!”
“你说的容易,这一来一回的得好几个月,要是,要是这期间若萱碰到血月神教那不就死定了。”古汉阳担忧道,
“呸呸呸,快把你说的话吐出来啊。”大丸子小拇指指了指古汉阳。
古汉阳一脸愁闷,突的脑中浮现了什么,“对了,若是若萱妹妹还活着,一定会回河南找她师父平静大师。”
“你这么说不是要去河南吧,”
“没错!我们另请人回去向师父回禀,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河南!”古汉阳眼中燃起一种希冀。
古道上,古汉阳和大丸子策马奔腾,而心中对古汉阳起了情愫的黄湘主仆早已埋伏在那里……。
若萱和萧廷继续向河南方向前进,走了一段路,几块不大的石块散落在路中间。若萱忙前去清理石块。萧廷侧耳听了听,明白了若萱在做什么。
“公子,唐姑娘很在乎你啊。”砚台靠近萧廷耳边小声说道。
“仅仅是在乎吗?”萧廷邪魅一笑,时至今日若他还不懂若萱的心意也就枉为一教之主了。抬手一挥,石头落入路边草丛。“若萱不用这么麻烦,这些石头还挡不住我。”
若萱直起身子看向萧廷,她知道这些石头拦不住廷哥,但仍下意识的为他着想。
又行了片刻,前面的路被人拦住了,只见两个人在路上做饭,一个胖子切菜,一个瘦子烧水。
“廷哥,好奇怪,竟然有人在路上做饭。”若萱假装疑惑的看向萧廷。
不等萧廷回答,那两个人就为她解答了问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自不量力想跟血月神教做对,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胖子边剁菜边念叨。
“说的对,不知死活怕是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烧水的瘦子附和着。
“廷哥,这两个人提到了血月神教。我们该怎么办?”
“血月神教一路上布置了那么多关卡不就是为了阻拦我们,若是连这道关卡都过不了,接下来只会更难。难不成这两个就是血月神教的人。”萧廷面色沉重道。
“眼瞎心倒不瞎,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血月神教的人,奉命在此拦截你们。萧廷我奉劝你一句,只要交出来天剑五爵,我们就请你们吃一顿,否则就把你们剁了炖喽!”说着胖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萧廷冷冷一笑,“我说你们血月神教怎么老是问要不要,好不好,能不能,就不能给些中间回答,比如也许,大概,可能约略,等等。”
“好猖狂的语气,”瘦子举了举手里的刀,“别跟他们啰嗦,杀了他们还怕得不到天剑五爵。”说着两人举刀攻了过来。
萧廷轻蔑一笑,接过砚台递过来的刀,迎了上去。
若萱静静看着,她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廷哥的对手,只是这两人毕竟是廷哥的手下,若是有一天,一切大白于天下,廷哥亲手杀了他教众之事被人所知,以后还怎么让他手下的人臣服,单单只靠强势压迫怎么长久。还好她早有安排。
就在若萱与砚台专心看着萧廷应敌之时,那日的白衣女子再次出现了。凌厉的掌风向若萱袭来。
砚台虽有所察觉,但抵不住那人的偷袭。
若萱生生挨了一掌,倒在地上,暗中催动内力,吐了口鲜血。
萧廷一剑扫去,本该直取那两人的性命,听到若萱受伤,剑锋一偏,没有刺中要害。但却依然重伤了那两人。乘着萧廷被分散注意力,两人忙跃起盾走。
萧廷快步来到若萱身边,“若萱,你怎么样。”转头看向那个正在与砚台打在一起了白衣女子,眼中风暴骤起,他要杀了她。
“廷哥,我……噗,”若萱又吐了口血,察觉到廷哥起了杀意,若萱忙拦住他。
萧廷又惊又慌,“若萱你坚持住,”言罢,盘腿而坐,双掌抵住若萱背上,将内力缓缓渡过去。
白衣女完成童姥交代的任务,本想撤退,奈何砚台步步紧逼。不行,若是再不走,若这人的主子加入进来,她只怕是真的走不了。夜莺转身避过砚台一掌,却没想到砚台手掌顺势抓来,虽没有伤了她,却抓掉了她脸上的白纱。
待那女子站定,手握面纱的砚台望过去,竟微微愣住。虽不是如唐姑娘那般耀眼的女子,但亦是端庄冷艳,最让砚台心惊的是那女子清冷的双眸,那种冷是刻入骨髓的冷,似曾相识的感觉,对,那女子和他很像。
砚台还想攻去,那女子竟然扔了颗烟雾弹,乘着雾气离去了。
砚台拿着面纱的手挥了挥烟雾,看了眼女子消失的方向,将面纱收起来,快步向萧廷走去。
萧廷缓缓收力,若萱晕倒在他的怀里,虽然人未醒但脸色已不在那么苍白,“人呢!”冰冷彻骨的声音。
“砚台无能,让她跑了,求公子责罚!”砚台自知没有保护好唐姑娘,失了职,跪下认罚!
“你确实该发,但不是现在,去找辆马车来,去往新城,那里有最好的药材,若萱需要调养。”萧廷低下头,手指轻轻摸了下若萱的脸庞,手下传来的温度让他放下心来。
“砚台这就去办!”砚台领命离去。
天罗宫里,圣台上,黑麒麟坎坷不安的等着。片刻,一袭黑衣的男子从天而降。
“黑麒麟参见使者!”
剑奴冷冷看着黑麒麟,“没用的东西,教主让你劫杀萧廷他们,你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找的人肉老饕不但没伤到萧廷还差点把自个搭进去。简直是废物!”
黑麒麟心哆嗦了一下,忙跪下,“黑麒麟该死,求使者责罚。”
“哼,责罚的事暂且不说,阿卑罗王有令。命你召齐血凤凰,黄孔翎,还有人肉老饕去新城会合,到了那里教主会再给你们指示!另外,继续让所有眼线暗中观察,若是有什么可疑地穿白衣的蒙面女子,一律上报,不得耽误!你记住了吗?”
“是!黑麒麟谨记教主之命,请阿卑罗王放心,请使者大人放心!”
“哼,”剑奴冷冷哼了声,一跃而去。
黑麒麟心有后怕,阿卑罗王果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此刻,黑麒麟心中越发敬畏。
客栈里,小珠儿拉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着古汉阳和大丸子。“快走!”
“士可杀不可辱!”古汉阳叫道。大丸子亦点点头,他被黄湘味了哑药,不能说话。
“没赔我大力丸的药材,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黄湘拽住古汉阳的衣领吼了回去。
“我说湘妹妹,你不会要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新城吧,要是让教主知道你可是会受罚的。”
“即使受罚我也得带着他。”黄湘指了指古汉阳。
面对执扭得黄湘,血凤凰自知改变不了她的决定,“随你,不过带着他们不需要绳子,”说着,弹起手指,向古汉阳和大丸子嘴中各投入一颗毒药。
“妖女,你给我们吃的什么?”古汉阳捏着脖子问道。
“七日蚀骨丸,每七天要吃一颗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连骨头都会烂成渣。”血凤凰慢慢吐出几句话。
古汉阳和大丸子同时打了个寒颤,“最毒妇人心!”
“错,这叫蛇蝎美人,”血凤凰说着用假指句了下两人的下巴。
黄湘哈哈笑道,“松绑,松绑,吃了血姐姐的毒药,晾他们也不敢逃走。”
古汉阳和大丸子惊恐的看着彼此。
陈列有续古朴雅致的书房里,独孤轩宇负手而立。
“庄主,据眼线所报,血月神教众人似乎在秘密前往新城的方向!”
“新城,”缓缓吐出两个字,独孤轩宇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铜,“想是血月神教有了天剑五爵的下落!命人备好马车,即刻去往新城!”
去往新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悠悠前行,砚台驾着马车,为了不颠着唐姑娘,马车行驶的很平稳。
若萱缓缓醒来,入眼的是马车车顶,细微的呼吸声传来,若萱向旁边望去。萧廷以手撑额,侧躺在她身边。他的眼底有着淡淡青色,想是这两日担心她,照顾她,没有休息好。将被子拉起,一半盖在萧廷身上。将身子缓缓靠近萧廷,鼻端蹭了蹭他胸前的黑衣,嗅着他的味道,跟随着他淡淡呼吸声再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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