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驱车赶去接儿子,虽然已是秋天但大路两旁夹竹桃忘我的开放,一段桃色一段黄色一段白色,车如行驶在画中,梅望一望车窗外不由感慨这花期的稳定可比人的情绪稳定得多,好像永远开得灿烂奔放,不知道夹竹桃的花语语是什么,晚上回去查一查,当梅一恍神,谁知一串急促的”波波”汽车喇叭声在右侧叫嚣,黑色轿车里男人正转头一脸不悦的看向她,梅背上冷汗嗖的就出来了,红着的脸写满惊慌,忙点头道歉,一心一意起来。
张罗完家务已是夜里九点,梅来带着一杯葡萄酒到阳台高凳子上坐下来 ,这一刻跟许多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熟悉轻松平静。她慵懒倚着栏杆,轻摇手中的高脚杯,杯壁上旖旎出一条条美腿 ,她缓缓呡一口酒,”美腿”被包裹着溜到嘴里,她不禁笑起来,无风凉意正好,她微微疏了口气伸长腿。摆在面前的栀子花绿油油的在白色水培瓶里,她常常很惊讶这样简单的培育工艺,花竟然也长得欣欣向荣。她想起夹竹桃的话语,颜色不同花语不同,黄色的是深刻的友情,桃色却是诅咒和注意危险,美则美矣,夹竹桃带多种毒,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焉。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好比这手中极美的佳酿,轻饮怡情,办事推泼助澜,喝多了不也伤身误事。梅又摇起高脚杯,看着“美腿”继续一腿缠着一腿然后不堪重负回到酒里。风轻起。
梅在夜色里发呆了个把小时,高脚杯里还一钮扣的酒,儿子手指转着笔杆来到她面前,飚吱一声笔砸在她脚下,儿子问她会不会转笔,她摇头,她很想问他上课是不是也在转笔 。梅跟他讲起多年前在上工程材料课上,因为自己转笔笔抛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教授正很投入的口沫横飞,这声响好比此刻有人打了教授一棍 ,教授发飙了点名记过,她尴尬,没面子极了,而且期末非得补考教授才放过她,从此她没有再转笔杆,其实梅心里一直还怪教授小题大做。当梅给儿子讲述完了这段过往,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原来那堂课由于自己的错误耽误了同学们的上课时间,狠狠的打断教授的思路 , 教授哪里是小题大做,他是恨铁不成钢,多年之后的次刻她才悟到。梅下意识把“”一纽扣”倒进嘴里,儿子问她咋还喝酒,梅笑着说她在跟往事干杯。儿子无语边转笔杆转身,也行有一天他也在某堂课上犯同样的错误 他才愿意停止吧!
远近的灯火陆续息灭了,夜风开始刮起来了,梅关了灯也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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