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2
(张载《横渠易说·大壮》)人所以不能行己者,于其所难者则惰,其异俗者虽易而羞缩。惟心弘,则不顾人之非笑,所趋义理耳,视天下莫能移其道。然为之,人亦未必怪。正以在己者义理不胜惰与羞缩之病,消则有长,不消则病常在。意思龌龊,无由作事。在古气节之士,冒死以有为,于义未必中,然非有志概者莫能,况吾于义理已明,何为不为?
雷天大壮,震上乾下,震和乾都象征强大的力量,天上有雷,很像惊蛰之节气,万物开始萌发生长,故曰大壮,大壮言其向上的趋势和过程,而不是现状和结果。
卦辞曰:“利贞。”只有贞,才能有利。贞,守正也。乾刚健有力,而六五爻不当位,故强调贞。故象辞提醒曰:“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礼,是义理的体现。
彖辞曰:“大壮,大者,壮也。刚以动,故壮。大壮利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这是强调义理为先,不可莽撞行事。
横渠先生在这里也是强调义理,却换了一个角度。
行己,立身行事,即做对的事。
视,表示一种价值取向,一种认识状态,是一种自觉自信的心理。
龌龊,龌龊,齿细密也,人之曲谨者曰龌龊,与今义不同。
气节,包括气和节两个方面,气是勇气,是一种精神;节是节操,指坚守自我的底线。
横渠先生说,人们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却做不到,要么因为事情有难度,而提不起精神去做;要么因为事情虽容易却违反常规,害怕遭到非议而退缩。只有心胸宽广,才不会顾及他人都非议和耻笑,自己所追求的唯有义理,坚信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自己选择的道路。实际上,只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了,未必会引来人们的非议。
所以,真正的原因还是自己对义理的信念没能战胜怠惰和退缩的毛病。只有消除这些毛病,义理的信念才能增长,如果不能克服这些毛病,那么这些毛病就会一直存在。内心拘谨狭隘,没有办法做事。古代的有些勇敢而有节操的人,为了做成某件事,死了也不畏惧,但他们未必懂得从义理上看什么是对都的。他们虽不明义理,却能有这种志向和气概,何况我们明知义理,那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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