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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记(上)

看病记(上)

作者: 花间小筑 | 来源:发表于2021-10-13 13:05 被阅读0次
远处能看见的那个牌子才是走廊中段,我的目标还在前方……

“看病真的难啊……”

望着前方黑压压望不到头的队伍,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真切的感觉!

哪怕之前多少次挂不上号,但总有解决的办法,找大夫加个号也是可以的,无非就是晚一点看;哪怕就诊时像个小学生般忐忑不安,一遍遍打好腹稿小心应对,却常常感觉交出的答卷差强人意,但那总是我自己心理素质不好,也怨不得别人;哪怕前几次在医院一呆就是一整天,窒息般的感觉要让人抓狂,但赶下午总还是处理完了;哪怕昨天虽然在医院跑上跑下大半天,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咨询偶尔换来冷冰冰或严厉厉的哼哈,但该了解的还是知道了;哪怕昨天身心俱疲地出了检查室却被一个患者拦在门口不让进,满腹委屈的我在她离开时挡住她理论,人潮汹涌的走廊里,我似乎没有一点风度,我知道我应该忍忍,可那一刻我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掰扯掰扯,虽然事情很快平息,虽然我那一刻像从前多少次围观别人那样竟成为了事件主角,虽然我气愤地泪流满面没有丝毫形象可言,虽然离开后我因为觉得给主诊教授添麻烦而愧疚不已,后来又找借口在她下班前向她道歉,但我都没觉得有多难……

可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队伍,“看病难”的感觉就倏地窜上心头。

快到中间了!

昨个一天的问诊经历让我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跌宕,忐忑、紧张、焦急又无奈地漫长等待,换来的或是长出口气“还好还好”,或是些微遗憾“没事没事”,又或是前路未知的“???”,以及不容乐观的“接下来又该怎么办”……从早晨的人群熙攘一直到大厅里慢慢安静,我呆呆坐在椅子上,想着刚刚和那个患者的争执,眼泪那时真是不争气地往外涌,心里更是百般滋味——气自己刚刚地没有涵养,气自己拉开了架势却说不出狠话,气自己大庭广众下成为别人的话题,气自己头一回遇到个好脾气的大夫却给她添麻烦,气自己的身体怎么就那么多毛病……不过还好没在家门口,还好有口罩遮住了我的脸!

可我还是不后悔刚才主动拦下她理论,我这个人平时太懦弱,大事小情敏感又自知,总是瞻前顾后思虑重重,性格决定了我,在熟人亲人家人间就没有说得出话做得出事的时候,可我也有脾气啊,而且脾气不好!所以最惯常的无非就是拉下个脸把不满和情绪写在脸上,虽然没有战争,架是没有吵起来,可别人分明感受得到你的不良情绪,如果对方不自知,反倒会觉得你莫名其妙性情古怪难以相处,对外杀伤力不减分毫还让自己内伤,得不偿失!而且和一个人的矛盾会因此拉长战线,并且常常牵连其他人跟着看那张生气的脸,别的人那才是真的无辜和莫名其妙。我妈就是这样,她这一点让人很难受我很不喜欢,可我发现自己有时候的样子和她很像,我不知不觉间正一点点成为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那一次当我读到胡适在《我的母亲》中的那句话时,我被重重一击!所以今天我把自己的不满和委屈说出来,虽然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我不想让自己一个人憋屈,尤其是当自己气鼓鼓的别人却兴高采烈时,我就是说出来要让你知道,你也要有感觉,要反思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我不后悔,我也不怕丢人。也许这是我个性中唯一刚的存在吧!虽然我还做不到一直这样,就让我保留这最后一点抗争吧!当然我还是有分寸不会让事情脱轨的,呵呵!

有点跑偏啦!后来平复了情绪,整理好检查单,冷静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对明天赶早来医院还是没信心,也不想因为耽误时间又不愉快,最终还是决定麻烦亲戚留宿一晚,想好了就不再摇摆。很快收拾好心情,见面后一餐大家相谈甚欢,一晚照例好睡。

黎明即起,清晨出门,连出租车都是智慧出行,早早赶往医院。霓虹未灭的街道上车来车往,这个城市似乎一夜未眠又早早醒了。医院大厅此刻空荡荡的,几个护士在做着准备,它也刚醒来吧。上了四楼,来到采血排号点,看来还早啊,有一丝庆幸,看来昨天的决定是对的,今天应该早早就会结束吧。

呆呆站了一会,看着旁边零落的几个人,我轻轻问边上人:“你这是采血排队吧?”“那边,后面。”“哦!”我一边歉意地应着,一边循着男人的话往那边走去,才发现我真是高兴得太早了!我终于来到了队尾,才看清楚长龙般的队伍一直从医院最东边采血点排到了最西边,横跨整个医院大楼,甚是壮观啊!前面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不知道他们是起得多早还是压根没睡!

不久队伍开始慢慢向前蠕动,应该是前方护士站开始工作了。身后还不断有人加入我们,队伍还在壮大中,外面天才刚蒙蒙亮。此时我深感昨天的决定是多么正确!天一点点亮了,时间一点点向前……到走廊中段了……能看见护士台了……136号!这就是我今天赶早的成果。检验科上班比其他科室要早一个小时,录入信息的两个护士工作节奏是按秒的,八九个采血窗口里工作人员同时开动,两个显示屏滚动叫号,一开工就是大决战!大厅里人头攒动,掺着妈妈的女儿、扶着老人的儿子、白发苍苍的老两口、满脸焦急的男人女人……等待的人群如一锅沸水,翻滚着,翻滚着……每一张面孔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心酸。悲苦。焦急。无助。迷茫。或者,绝望。

“请136号到1号窗口准备……”我盯着电子屏早已做好了准备,看工牌抽血的小姑娘是个实习生,虽然流程熟练但手还是有些微颤抖,略显迟疑犹豫的动作有些不自信,好在一切顺利,“一定按压十分钟!”我的第一仗结束了!

原来那个长长的队伍有一百多人!

听说取结果大概得四个小时后,我找了个座位歇歇腿。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碰碰运气吧。我起身去自助报告机查看结果。拉开袋子,却遍寻不着验血回执单!打开检查单一张张看,都不是!仔细回忆刚才,是在哪里掉了吗?我清楚记得刚刚谨慎地收好了的,一边两手不停翻找着,另一边脑子里千回百转在想对策——去找护士说明情况吧,应该会有解决办法的……结果打开背着的小包,那张单子好好地躺在夹层里,被我叠得整整齐齐,虚惊一场!定定神扫描二维码,还是无功而返。就在四楼附近找个位子坐下等吧……

昨天中午吃饭地的楼下有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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