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公园散步,正赶上公园修剪树木与草坪,拔除杂草。耳闻目睹之间,不免心有戚戚焉,正如头顶大片阴着的天,止不住落下几滴雨来。
大转盘的人行道边,一辆轻型卡车走少停多,车斗里站着一个手持大剪刀的汉子,正将试图亲近探抚行人头脸的旺盛枝叶毫不怜惜地咔嚓咔嚓剪短,并力求存活的枝叶探面齐平。枝叶倏忽离开母体,七零八落,任行人践踏,听不到它们的呻吟哀嚎,却能感觉得到它们的苦痛难忍。
一位顶天立地的好汉,手持嗡嗡嗡作响的电据,将小柏树集体站成的观赏带,左右以及顶部尽数剪削平整——平整得如同土垒石砌;将大树下部主干与粗枝上自兴长出的细枝条,刮胡子般贴身斩除。轻柔的枝条还来不及叫疼道别,无异已变身无用将枯的垃圾。
草坪上几台剪草机突突突发着狂,来回行走斩杀,将稍高的草叶削绞进机带的箱体,然后再吐抛进垃圾一族。没见青草的泪水,却闻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绿汁血腥味儿。
几位女工,更是天经地义地在花丛间蹲忙,亲手将一根根杂草连根拔除,不给它们任何可能的申辩的机会。
公园的管理人员一丝不苟,尽职尽责,杀锯剪绞,无可挑剔。
于是,公园的树、草、花等,放眼望去都整齐了美观了,让无聊闲逛和文雅爱美的人赏心悦目了。
可惜,这是玩杀的结果;而所有的杀伐,都有借口与理由,都是天经地义的。
20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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