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美国作家梭罗创作的散文集《瓦尔登湖》出版,此时距梭罗离开瓦尔登湖已经过去七年了,但这段经历却成了他一辈子的美好记忆。
这部经典的散文作品,记录了1845到1847年两年间,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生活的所见、所感、所思、所获。这期间,他自耕自食,完全融入到了大自然的四季节奏之中,享受着生活的简单与真实。
这让我想起了我国东晋时期的大诗人陶渊明,他厌恶官场的繁文缛节和勾心斗角,更向往“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宁静乡村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逸悠然。
在梭罗的《瓦尔登湖》里,不难发现梭罗与陶渊明有一些类似之处,有一种诗人与隐士的情怀。在谈到为何要来到瓦尔登湖畔的丛林里时,梭罗说:“我来到树林,是因为我希望过从容不迫,深思熟虑的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是否能够学到生活要教给我的东西,而不是到临死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活过。”
“我不希望过着不是生活的生活,活着是如此珍贵,我也不愿过消极顺从的生活,除非必须如此。”
可以想象,工作多年之后的梭罗,经历过许多的社会磨砺,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或者更准确的说,他那个被压抑许久的去探寻生活真相的冲动,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他急需给自己一个解释,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一个生命的理由。
厌倦了平日里工作的喧嚣,梭罗想要找一片安静的地方,一个简单的屋子,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和摆设,剥去一切不必要的华丽和虚荣,他想回到生命最原始的诉求上去。
在当时的美国社会,正处于南北战争爆发前十几年,社会矛盾大,各阶层之间关系复杂,工业化进程带来的人性的扭曲和异化,让梭罗觉得精疲力竭,他不想像一架机器一样转动,他需要抽出一点时间,让心灵能寻找到片刻的归宿。
工业文明给人类带来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也给人们提供了许多方便,可是工业化在给社会带来如此多好处的同时,也让贫富差距变得越来越大,社会结构变得越来越复杂,面对不断变化的快节奏生活,人们很容易因为文化的隔膜而陷入情感上的纠结。
面对这种处境,一部分人按照既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被卷入新的社会分工中,而另一部分人则不愿意向现实轻易妥协,他们总在探索更多的生存形式,寻找新的活法,比如梭罗。
梭罗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心中拥有一片田园,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变成车轮上的轴承,他需要找到一个对生活的新解释,让他把一切看得更加真切,更加现实。最终他来到了瓦尔登湖旁,在小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安静之所。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为什么梭罗在半隐居了两年之后,又离开了瓦尔登湖,走出了他的小木屋呢?
在《瓦尔登湖》最后一章中,梭罗写道:“我离开树林和我进入树林一样,都有着充分的理由。也许在我看来我有好几种生活要过,无法为哪一种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不愿坐在船舱里航行,宁可在桅杆前,站在世界的甲板上,因为在那儿群山中的月光看起来格外清晰。现在我不愿到舱底去。”
看来,梭罗生活于美国剧烈变化的工业化变革时代之中,浮躁中浸润着精彩,忙碌中深藏着机会,梭罗最终离开了那片小树林,把瓦尔登湖永远留在了他的心底和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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