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难得有一个可以自由支配的双休日,结果,我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今天干点啥呢?会个友吃个饭?泡个澡推个拿?看场电影逛逛街?还是在家看看书?……
六点多醒来就赖在暖暖的被窝里开始想,这一想就想到快十点。拉开窗帘,明晃晃、白亮亮的光霎时闪了眼,原来是个暖洋洋的大晴天。
于是决定谁也不约,哪儿也不去,洗洗晒晒,午后去沿江骑行。
我选的是两个多月前王兄带我骑过的路线。
路还是那条路,但季节的风涤荡,景色已迥然。江天一色,水面辽远开阔,叶落树瘦草枯,芦苇荡上飘着如雪的芦花。大片的桔林因少了累累的金黄色果实点缀,显得有些落寞寂寥,一如我独骑的心境。前面少了那个时不时会停下来等我的人。
骑行于洁净的自行车道,吸着清新空气,听着婉转鸟鸣,心情愉悦。江南的冬天,总少不了绿色,而且绿得依然有点“肥”,比如一片片翠竹、一畦畦菜地。总有几株桔树不知何故枝头依然挂满果实,经霜的桔红为羸弱的树身点染着胭脂。
我去寻那群鸟,和那位老人。
上次我就好生奇怪,一片窝棚上聚集了无数只麻雀,惊飞一圈后又飞回来,棒打不散的样子。我逗它们玩了好一会儿。欣喜的是那地方还是麻雀的老巢,与两个多月前比,它们似乎老练了,有些飞散,有些淡定地在枝头颤动着,可以近距离观瞧。
听说麻雀寿命在10年左右,孵化期14天,幼鸟一个月左右离巢。据此判断,那些被吓飞的一定是幼鸟,太嫩,没见过世面。而那些淡定的必是老鸟,因有一面之缘,所以它们不怕我。比如你到一个养狗的人家里,第一次去,狗冲你“汪汪汪”,再去它就不叫了,会围着你摇尾巴。
寻完这群鸟,继续骑行,寻那位老人。她在路边有块菜地,当时她正拔小萝卜菜,送了我们一大把,还热情地邀我再来吃她的萝卜。
我出发前带上了塑料袋,还带了点钱。总不能再白吃老人家的菜。我准备向她买些她亲自种的菜。
菜地还是那块菜地,看得出萝卜长得挺大,旁边的油冬菜很肥壮。这种菜经霜打后吃起来甜甜、糯糯的,是我最爱的青菜。我涌起马上到菜地去拔两颗的冲动。
遗憾老人家不在田里。几棵桔树的果子都没摘。我假装晒太阳,在附近逡巡来逡巡去,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影,只好按下拔菜的冲动,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时,一阵劲爆的流行舞曲从远及近,一位身穿蓝色工装的老年妇女骑一辆旧自行车,与我擦身而过,车后座篮子里放着袋子和夹子。音乐是从她车筐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她在我前面停下,用夹子夹起路面的一团废纸放进袋子,又继续骑行。原来她是这条路的保洁阿姨。
等我追上她时,她正在一棵大树旁一个人扭起广场舞,超然物外,如入无人之境。
我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主动凑上去聊。这位阿姨年近七旬,是当地的村民。村里有人承包了保洁工程,再雇人分段保洁。她负责这条路,每天上午、下午各一个半小时,来回巡视。每个月两千块。
这活真好,轻松不累,锻练了身体,还赚了钱。对一个老年农村妇女来说,一年两万四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哇。
我流露出十分惊羡的口气:“你们村的人还不很羡慕你啊?那得跟包工头关系好吧?”
“那要什么关系,他想用谁就用谁呗。”她有点不屑,可我还是从她的脸上和语气中,品出了一丝满足感。
我穿村返城时,见那位保洁阿姨正和几位村民聚堆儿聊天。看来,她已“下班”了。
我好像恍然大悟,为何以前在不同的线路骑行时,也会碰到骑辆旧自行车捡垃圾的人。原来他们是专职保洁的。一条条骑行路如此整洁,是有这样一群“美容师”。
不过,“美容”有价,成本好像不低哦。
如果退休后有这样的活,我乐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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