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认为恶应该被消灭干净,但现在认为应该让恶永远存在。恶是一种存在,是对好人的考验和锻炼。不要因为有了恶,就以恶报恶,那很可怕!
所谓的悲悯、宽容,应该从自身做起。如果认识不到自己的嘴和额,那么悲悯、宽容、忏悔都是无根之木,会变成攻击别人的工具。真正的忏悔是出于自身内心深处非常迫切的需要。
我觉得一个作家一方面要在小说艺术方面非常谦卑,非常不自信;但另一方面在小说思想性上一定要自信。就是说我认为我的小说里表现的是进步的思想,而不是反人类的、反动的思想。我认为我的小说里真正要表达的是对人的同情和关心,对人的生命的一种关照与热爱,而不是宣扬残酷的东西。这方面我是非常自信的。
至于对社会批判成都不够的批评,我想加入批评过分的话,他们又会说我们用这种方式向西方献媚;大力揭露社会矛盾,他们又说我们只写问题,不懈任性;公开赞扬中国社会矛盾现象,他们又说我们被政府包养了。对于某些批评家来说,翻来覆去总是他们有理。他们的观点变来变去,他们的标准因人而异,让人难以是从。我觉得批评家要有一贯的态度,不能因情感的好恶而影响了批判的冲动。
老百姓对历史的认识是从感性出发的,是从人出发的;而历史教科书是从事件出发的,是从经济和政治出发的。人物在历史教科书里是英雄的传记,是王者的传记;而在一个乡村老百姓心目中的历史里,则是一个个鲜活的、具体的、卑微的、充满生命力的个体,甚至和他家里养的一头骡子一样。所以,我觉得从这里出发的写作,可能离文学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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