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二之魔童闹海》的银幕暗下去时,我眼眶中还留有泪珠的温度。熔炉里的火焰像无数根赤红丝线,将哪吒的骨骼一寸寸熔断重塑。最痛的不是灼烧皮肉的画面,而是母亲颤抖着贴在滚烫炉壁上的掌心——那是乾坤圈也锁不住的,凡人最笨拙的温柔。
当哪吒脑海中呈现与母亲过往的点点瞬间,我突然感觉所有母亲都长着相似的眼睛。她们在雷劫中举起血肉之躯作盾牌,在生死簿上用自己的名字覆盖孩子的劫数。炉火映着殷夫人眼角未落的泪,比三昧真火更烫伤人心。
我们总以为神魔世界的爱恨都该惊天动地,却忘了最锋利的刀永远藏在离心最近的地方。哪吒用灵珠重塑的躯壳里,终究跳动着凡人母亲以泪浇灌的心跳。散场时影院顶灯骤亮,我低头暗思——原来有些泪珠,注定要在黑暗里无声碎裂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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