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浩在两年前单位例行查体时说他生了两颗智齿,建议拔掉。可浩觉得不疼不痒,干嘛拔掉呢?非但没在意,还开玩笑地说“都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咋能说抛弃就抛弃呢?”言外之意没拿医生说的话往心里去,认为那在是吓唬人。
直到前些日子牙疼的整个腮帮子都肿起来了,晚上睡不着觉,才想起医生说的话。
去医院进行检查,发现就是智齿在作怪,由于是斜着向上长的,越往上长越将靠近旁边的那颗大牙,将大牙的牙釉面都挤坏了,牙釉面一被破坏很容易成了龋齿,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虫牙。遇冷遇热疼得受不了,只能采取医生的建议彻底根治——拔掉。
拔牙之前进行了一系列检查,CT、验血、拍牙片,上午做完检查,下午实施拔掉。并为此办了住院治疗,医生说拔了牙之后还得输五天液进行消炎。
浩的妻陪他前往。当他躺在拔牙专用的椅子上的时,看到一旁摆放的盘子里有很粗壮的不锈钢工具,类似锤子,凿子之类的,感觉头皮发麻,怪不得牙医说拔牙就是得吃饱了再干,看这工具就知道,绝对是一力气活儿。
医生用一个长长的针头,吸足了麻药,打进浩的牙龈中。妻看见他在打麻药的时候疼得直往后躲,估计扎得很疼。
过了一会儿麻药起作用就开始动手了。医生先用一种特殊的刀具将牙龈与牙分离开,就像做菜时踢骨头一样,然后慢慢的用钳子夹着牙进行晃动,能够最大程度松动那颗牙齿的时候,用力的将牙拔了出来。
医生用钳子夹着他的牙在晃动的时,他的头也随着工具禁不住跟着晃,看来这力气够大的,好在有位护士在一旁用双手固定着他的头。
左边的这颗牙揪出来的时候,妻看到牙根部接近一厘米长,在顶尖处是惨白的骨头和向上的小勾。难怪医生说不好弄呢。右边牙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了,用医生的话讲右边智齿的牙根跟下颚的骨头连接在了一起。浩看到医生左手拿杵子对着他的牙,右手拿小锤子,头皮越发麻木。
浩看着医生的动作像极了熟练的木匠,“梆、梆、梆”地用锤子凿着杵子,那个杵子触动了他的牙。随着锤子的凿动声,他的头被震得有些痛,医生稍作停顿,让他往旁边的小白瓷流水盆里面吐,浩吐了好多血沫子,太恐怖了!叮当一阵子后,跟随他那多年的“老伙计”终于被杵下来了。
由于伤口较大,医生对其进行了缝合。妻在诊室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两颗智齿终于被拔了下来。
妻看着浩晃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头很晕,估计是锤子凿牙的时候被震成了轻微脑震荡。话虽然说得有些邪乎,但多少还是有些关联的。
医生给浩开了一些消炎药、止疼药,还有抗病毒的,去病房输液,一共是六瓶。看着那点点滴滴的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滴下来的时候,浩说很晕。让他躺着休息,妻和旁边病床的人攀谈了一些话题,也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痛苦。因为一个人在疼痛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疼痛的脸上,疼痛非但不会缓解,而且会加重。若将其分散会缓解一下,或者说可以适度地得到缓解。
妻边看护着好边同旁边床的人攀谈起来,那位家属慈眉善目的,60多岁的年纪,很健谈,最主要的是说话不讨厌。她说他们家在附近县城,老头子是国企退休,由于做个小手术,来这个医院进行后续治疗。两个人都是60多岁的年纪,身体都很硬朗。
她说家里有一片园子,当说起院子来时,触发了躺着的老头的兴奋点,他说园子里种着多少棵黄瓜,多少棵茄子多少棵西红柿,还有青椒,还有多少个玉米。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听着简直就是一个小地主。
很羡慕他拥有这样一片自由的地方,还有自由的时间,还有那些无公害的蔬菜,现在对能吃到无公害的蔬菜简直就是一种奢侈。
在我们不经意的交谈间,了解了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相应时间过得非常快。
浩的六瓶液体一点一滴地输进去了。当搀扶着他走出医院时,天色渐黑。
若能早听医生的话时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他也默认了。如果当时查体的时候医生说及时拔掉的话,是不是会少一些痛苦呢?
看来当医生提出来时,以前的时候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们没有见到这件事的结果,只凭自己的想象以及侥幸心理,没有执行医生的嘱托,接下来受的罪是自找的。
人生需要倒叙的过程,先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再倒着往前,人生会变得豁达很多,对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也会看开很多,不会去钻牛角尖儿,这样对自己伤害就会减少。
尼泊尔的火葬场是开放的,人们可以随时观看。对死亡的不恐惧致使那里的人们珍惜当下的生活,幸福感强烈。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浩那两颗离他“远去”牙齿使他明白了很多很多。
欢迎同田真十一起,用文字与世界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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