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会哭泣

作者: 柠洱 | 来源:发表于2018-10-06 14:25 被阅读31次

达达终于要结婚了,我开心的竟然哭了起来。从小到大,我们常常厮混在一起,直到我来到上海。可是马上,我要永远失去达达了。

“朵朵,你要抛下我去上海吗?”

“我不是抛下你,我只是想好好奋斗一下,如果你以后嫁不出去了我可以养你啊。”我在车站开心的说,然后扭头上了火车,火车启动达达像木头一样愣在站台,任凭人流挤兑她,我再也不能像曾经在学校那样保护她了,心一横彻底转身!

“林朵朵,我等你回来阿”我听到达达喊着我的名字,泪如雨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难以启齿或无法追忆,我也一样,我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是关于达达的一切!

我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妈妈也绝口不提,打小在和妈妈相处的岁月里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妈妈的心情。我虽然是女孩,但是性格非常汉子,我有短短的头发热爱打球,在发育的时候参考百度把胸用白布勒的平平的,我想像男子汉一样保护妈妈,让她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达达一家是我的邻居,从小我们就认识。我们的妈妈也关系很好,可是每次达达爸爸走过来我妈就拉着我匆匆离开。

达达是天生的小公主,带有林黛玉的感觉。娇小俏美,小学就经常被情书骚扰。而性格偏男孩的我就是达达的守护神,帮她抵挡各种烦扰,高中时因为经常打篮球我个子直逼175,达达矮我一头依偎在我身旁,俨然一对情侣。如果我是男孩就好了,我常常这样幻想。

渐渐的我也收到情书,可是这些情书都是粉色的还有棒棒糖,但是我更喜欢篮球鞋。很多女孩子误认为我是男孩要做我女朋友。每次达达看到这些情书都生气的撕掉“林朵朵,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看情书有什么用啊,还都是女的啧啧啧,眼瞎呀这些人。”气的面颊有些绯红,我看了竟然有点心动。

一不做二不休,之后每次有女孩跟我表白达达就跑过来抱着我“亲爱的,该吃午饭啦,我们走吧。”然后十指相扣拽着我跑,“达达你要毁我清白吗?我是女孩阿你让我说清楚呀。”我无奈的说,“可是朵朵,我希望你是男孩子,为什么只有男女才可以是恋人呢?我要做你最爱的人。”这大概是达达对我的表白吧,我大脑一片空白,从没想过我们会是恋人,一直以来我当达达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恋人,我们如何成为恋人。

整整三天我们没有见面,无论达达如何给我发信息打电话甚至来我家里,我都没有见她的勇气,虽然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去拥抱她吧。但是我不能,达达这么美好漂亮,如果我们成为同性恋她一辈子就完了,妈妈抚摸我的头说“好朋友有什么说不了的,怎么生这么大气。”如果妈妈知道我们相爱估计就不会这么安慰我了,她恨不得打死我然后闹到达达家。这么一想我更害怕了。

终于达达生病了,我看着她发来自己住院的照片我很心疼,迫不及待跑到医院去看她。我们相视而笑,然后哭了。

我和达达考入了一所大学,我们形影不离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厮守在一起,同性恋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避讳父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搂搂抱抱,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做更亲密的动作。

小城市有缓慢的节奏,但是流言蜚语却传的巨快,很快我妈知道了,那天我和达达在逛街,风吹起她的秀发特别美,我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被邻居大嘴巴刘阿姨看到了,她马上拍了照片传给我妈。我回家后我妈像受了重伤的母狮子对我咆哮抓我头发撕破我衣服,任凭她怎么打我骂我,我也不否认我对达达的感情。

她打了累了,我也一下瘫软在地上。紧紧裹着胸部的白纱布也开始脱落,我看见自己挺傲的胸部有些刺眼,就如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像男孩一样保护妈妈爱着达达,我却伤害了她们。达达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父母拒绝我们来玩,开始张罗卖房子搬家。我们的手机被没收,妈妈给老师请了病假,不准我出门。对达达的思念让我滴水未进。

“林朵朵,林达达是你的妹妹。”妈还是爱我的,无论她如何求我,只是让我答应她不要和达达在一起就行,我做不到。紧接着她告诉我一个埋葬心底的秘密,妈妈深爱着达达爸爸,达达爸爸当时已经结婚,本来只是心灵的牵动和眼神的交流,可是一次达达父母吵架,妈妈趁虚而入和达达爸爸发生了一夜情,说来也巧就一次就有了我。妈妈想生下我,因为她想为爱的人生一个孩子还有我是她第一个孩子她不忍心打掉。

“可是林叔叔知道吗?”

“他知道,但是我刚怀了你达达妈也怀孕了,你林叔叔,哦不你爸爸这么多年一直给我钱就是为了让你生活的更好一些。”

“可是你从来不让他靠近我们。”

“是的,我以为这样对你能好一点,减少见面感情才可以收藏起来。朵朵你们根本不是爱情,是心连心的亲姐妹,只是心灵的错觉。”

生活真是远比电视狗血,现在反而是我开始咆哮,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我总羡慕别人的爸爸?为什么我不能有爸爸疼爱。是妈妈自私的选择才会让我希望自己是男孩。我昏睡了两天,收拾行李打算离开这里去上海,学校最后一年是实习也不用待在学校。

达达果然还是来送我了,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达达还不知道她是我妹妹,这段感情我如何选择,除了逃避我无所适从。

也许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我们只是心灵的错觉,其实这并不是爱情。我的离开给了达达重新接触更多人的机会,听妈妈说她谈恋爱了,对方是本地的,男孩对她很好。

“林朵朵,我要结婚了你不用躲着我了。婚礼是这个月18号,我希望你能来。”收到达达的微信,我的心在滴血。上海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同性恋,可是离开达达的我再无法爱上别人了。达达的婚礼我肯定要去的,是哪个男生娶了我所有记忆里最美好的达达。

达达的婚礼很隆重,她的婚纱️是定制的衬托她美轮美奂的气质,这样的隆重是我给不了的。我在台下默默喝着酒,如果剥开我的心,已碎的没有完整的形态,脑海里是达达呼唤我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站起来打算离开。

“林朵朵,你怎么了?”我听到达达的声音特别渺小,仿佛有人在哭。我只是好累让我深深的睡一觉吧。

醒来后头痛剧烈,难道喝了太多的酒?我下了床站在镜子前,惊人发现我头发已经长到腰上了,而我脸怎么?达达的脸怎么会长在我的脸上,天啊发生了什么怎么参加一个婚礼我成了达达?我转过头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不是达达老公吗?怎么回事我睡了好朋友的老公,怎么可能,我不想达达伤心失望的。我开始哭泣,床上的男人被吵醒跑过来抱着我“林达达,达达看我,我是嘉文,你醒醒 你是不是又不清醒了?”

他叫嘉文,我的老公。我是林达达,嘉文告诉我,我婚礼当天朵朵来喝了很多酒,然后在婚礼中含泪离席,开车上高速出车祸当场死亡。而我知道后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大脑受刺激,打开朵朵送我的结婚礼物是青春记忆里她写给我的所有情书和照片,我才知道朵朵原来是我的姐姐,如果我是短发我们有一样深邃的眼睛,我常常端坐在镜子前以为自己就是林朵朵。

“达达你该醒醒了。”我站在朵朵的墓碑前,嘉文拍拍我的肩膀。他说我每次清醒后都会来看朵朵。“这样的我你也很辛苦吧,我已经忘了我们为什么结婚,关于你的记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可是我没法忘记朵朵。”我转过身对嘉文说。

我和嘉文办了离婚,我不想忘记朵朵,我当自己是朵朵时那段关于我们的回忆我不愿意醒来。这对我来说太残忍,我没法忘记我挚爱的人。

我以为我结婚朵朵就可以回来,我断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同父异母的原因朵朵没法面对我。现在让我用你的身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我会照顾好阿姨和我自己,林朵朵我在记忆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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