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就好似一个设了结界的城堡。
时辰一至,这一秒,一步跨出去,下一秒,转身看它仍近在咫尺,心中却清清楚楚,再也回不去了。
你是成年人,你的劫后余生,再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倾诉。
心知这是一条不可逆的路,所以也就谨慎着,让自己不要过分沉湎于过往的城堡。
今晨,简书私信了一个全职业写作活动,【学生】。
一瞬间,结界打开!
学生时代独有的澄澈又忧郁的小情绪,如鲁珀特之泪,在稀薄的空气中烟花般炸裂,弥漫成烟成雾成尘,最终幻化成这两行,孩子般任性的句子:
可不可以永远是学生,一世只管琴棋书画诗酒花!
琴——校园里的音乐人
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校园里的音乐人,格外出彩。
每天换一套好看衣服的年轻女老师,踩着风琴,脆生生对着我们说:“预备~唱!”
留着长发的年轻男老师,弹着钢琴,一半沉醉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一半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周边倾慕的眼神,嘴角有不可测的微微笑意。
食堂里体型巨大的大师傅,痴痴迷迷欢欢喜喜,扬着刚放下菜勺的手臂,叮叮咚咚敲起了扬琴。
瘦小沉默的自然老师,放下自然教具,在办公室的角落,幽幽地拉起一曲忧郁的二胡。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那时的老师,可以是这样一群文艺青年,中年,老年?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教师虽然清苦,但没有那么多的竞争,没有那么多的考核,在精神上反而更自由,更能随着音乐放飞吧。
棋——我的完美体育课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像我一样的,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体育课下雨。因为实在是不擅长,短跑长跑扔铅球,不擅长跳远跳绳仰卧起坐。
每当,滴滴嗒嗒的雨声刚巧与体育课的铃声同步,体育老师就会捧着一大堆五子棋,象棋,跳棋,扑克,宣布一堂室内体育课的诞生。
在棋子的哒哒声,输赢的喧闹声中,我的完美体育课欢乐上场。
书——书内有书的乖乖女
我承认我是乖乖女。
同学觉得我上课认真,老师喜欢我微笑求知的眼神。
课堂四十分钟,我专注凝视的课本里,夹着一本小小的小说。
每一页的空白处,我用记笔记的姿态,记下幻想中的一个又一个故事。老师知道不知道呢?他们不说,我就也不知道。
嘘~假装很乖~黑历史~过!
画——画的哪吒得奖了
画画从来不是我的长项,但有一次,画画大赛得了特等奖!
清清楚楚记得,我画的是一幅哪吒。
同学看了一眼,说:“哦~特等奖?因为你考试成绩好吧~”
从此我的画技一蹶不振(。•́︿•̀。)
诗——摘一首十二岁那年的诗
面对南方,
用完全纯净的心,
祝福。
手中的一束绿,
是一束给别人的心愿,
随风~
飘零~
那年投稿给了校广播电台,当听到播音员学姐用柔柔的声线读我的诗,瞬间感觉到了一个诗意灵魂的爆棚(๑• . •๑)
酒——告别学生时代的毕业餐会
人生第一次喝酒,就是告别学生时代的毕业餐。
不知道为什么只喝了一点点,所以一直到最后,都有着清醒的眼睛和清醒的心。
看着朝夕相伴的同学大哭大笑,坐在地上大口喝酒。
就是那时候,隐隐约约又清清楚楚知道,世界从此不一样了吧。
花——那些花儿都去哪儿了
这是一个全宇宙都公认的定律:只要是一所学校,就必然会有花。
小学时看花,总是被叶下的蚂蚁和小虫吸引,被花间的蝴蝶和蜜蜂吸引。
中学时看花,少女心事,随着一季又一季花开花落。
再以后看花,煞有其事地用科学的眼光,观察着这是什么属什么类。
再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工作的办公桌前再没有花,有的只是好弄好养的绿萝和多肉。
那些花儿,都去哪儿了?
在变回成熟的大人之前,
再给自己最后一秒,
肆意地,大声地说:
可不可以永远是学生?!
一世只管琴棋书画诗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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