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的个头本可以长得高一点,但那个年代的山村,生活条件普遍不好,而他们家孩子众多,日子更是困难。他是家中老小,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杜山到该成家的年龄时,父母已到了古稀之年,再说为给几个哥哥姐姐成家,家里已不剩什么了。之后,几个哥姐先后离开山村去了城市,父母也相继离世,他就成了光棍一条。他并不埋怨几个哥姐不拉扯他一把,事实上他们过得也很难。
年年他都到外面打工,三十多岁了还没老婆,这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没了父母,挣得辛苦钱都由自己管,可他有不是一个会算计的人。在外打工时,他沾染上了嫖妓的恶习,一年干到头,手里也剩不下几个钱。一直也没受过正规教肓,年纪越大,头脑也变得越发愚钝了。
杜山四十八岁那年,李丰母亲回乡省亲,见到这个已像个小老头的表弟,心下不忍,吩咐儿子给他找了这份差事。杜山以前只在电视里,或远远地见过那些画里一样漂亮妖绕的女人,现在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而且是近距离看他们穿着性感的泳装走来走去。但是他已年近半百,已经没了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但几十年的性压抑,和对女人胴体的渴望,使他迷醉于隐秘的手淫和偷窥之中无法自拔。这使得杜山格外重视这份工作,他不仅改变了邋遢的生活方式,还不怕苦、不怕脏,积极主动保持着会所里所有角落的清洁。通常女性更衣间白天由一位女保洁员打扫,但苏菲到会所上班后,额外要求杜山在会所闭馆后把女性更衣间和洗手间再清理一遍。李丰和田永都觉得这样对杜山未免有点不公,可杜山自己却毫无怨言地应承了下来,而且一干就是六年。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他起夜上厕所时,惊骇地发现泳池里仅然有人在游泳,而旦是女的。他以为是田永和苏菲允许的,并没敢去驱赶或问讯,只是探头探脑偷偷瞥了两眼。泳池里是四个女人,两个是中年妇女,一丝不挂地在水里游泳,而另外两个是年轻姑娘,一个蹲在泳池上踢水,一个在浅水区游来游去。
第二天夜里,泳池里的一个中年妇人向杜山招手,邀他下水。但杜山既怕水,又极度自卑,看到她们的妩媚妖绕,仅死活不敢上前去。有时他也对自己的怯懦懊悔不已,但一看到镜子里自己猥琐的长相,还有那裆里再也硬不起的鸡巴,就想也不敢想那美事了。泳池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们不停地向他卖弄风骚,企图勾引他下水,杜山只是探头探脑趴在台阶上,贪婪地往里窥视,一点也不敢上去奉迎。没多久,一个待得很晚的男顾客先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接二连三又来了好些人,有男有女。他们肆无忌惮在泳池里面纵情嬉戏,而杜山则趴在那段台阶上一边偷窥,一边手淫。
日复一日,人来了又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杜山已偷窥成癖,对泳池里的一切缄口不言。上个月的一天夜里,杜山看见一个女人在和自己男伴接吻的过程中,突然尖叫一声。接着那女人惊慌逃窜,但很快被众人围上去溺在了泳池中,直至失去知觉才把她拉起来。众人兴高采烈围拢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好像面前是一道美味佳肴似的。他们无论男女,依次与那具女人搂吻。完事后,那个女人除了脸色煞白以外,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从泳池出来回家去了。杜山先是震惊,但很快他就觉得正常了,因为泳池里的人总会搞出许多新鲜花样,用以刺激情欲。几天后,一个年轻男子像前些天那个女人一样,第一个到泳池赴约,也经历了相同遭遇,他就是张伟。而那个女人正是卢芳,那天下午,卢芳来会所游泳,但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只得回公司,遂将装有泳衣的包寄存在了会所。杜山对卢芳已非常熟悉,卢芳隔三差五就来赴约,她的男伴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小鲜肉。闭馆后,杜山见卢芳的包寄存在会所,趁机将卢芳的泳衣、内裤及丝袜拿出来亵玩了一番。
没几天,田永和苏菲先后加入其中。田永从那个女孩身上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什么事都百依百顺。苏菲本想趁李丰去邻市参加民俗文化节之际到会所捉奸,以此来羞辱田永,让他少勾搭会所中的女员工。但无心插柳柳成荫,而且女人往往更细心,苏菲并没碰到杜山,而是直接从设备室窥探到了泳池的秘密。她是个爱热闹的女人,甚至没和众人打招呼,便到办公室换了一套性感的泳衣,参加进了那场人鬼狂欢。她当晚就找到了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原来卢芳的骈头。可好景不长,那天晚上,苏菲回家受到丈夫冷遇,一气之下跑回会所来找她的男宠,跳进泳池后却看到卢芳和张伟也在,而田永则茫然不觉,正在一边和那个女孩拥吻。等她反应过来游到田永身边为时已晚,她和田永双双被溺在池中,并被吸干血液抛入大海。然而杜山始终不认为田永、苏菲的死和泳池里那些“人”有关,事实上他已鬼迷心窍、精虫上脑,根本意识不到泳池里面是一群水鬼。
李丰来清账那晚,杜山打完飞机准备上厕所回房睡觉。经过设备室时,他赫然发现李丰也在偷窥,这既令他恼怒,又令他惧怕。首先他不允许再有人像他那样偷窥;其次他怕李丰把会所转让,这一切也就结束了。为了避免离开会所,他只得出此下策,打算打晕李丰,然后把他交给泳池里的那些人,这样李丰不但不会转让会所,还会享尽人间艳福,事后李丰自然不会怪他,还会感激他成全这天大的好事。可杜山怎么也没料到,李丰先发现了他,并无意间让他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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