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到了。送走了情人节,除夕到了。

自从成家以后,每年春节都是会随婆家走。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所以陪伴自己父母,亲人的机会其实很少,很少。女人其实是可怜的,在婆家永远是外人,你是后来的。在娘家,你是泼出去的水,也是出去了的。有时候连亲姐弟妹都忙着讨生活,能再坐一起,一起叙怀的机会都极少。
这一年与往常似乎不一样,空气中飘浮的气息,让我时刻念起他们。前日,弟弟发信息问我,身体怎么有恙,一个人在这边是否都好,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想起他自己每日十多个小时的奔波操劳,为一家人生活挑担,还得为这姐姐挂怀,心中实在苦闷。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也是不想让他牵挂。看来最近也许确实是我过得不太好的原因么。。。
今日又在朋友圈中看到小妹的动态,看她笑魇如花,幸福陶醉的模样。很是欣慰,也就默默退出身影。终于苦尽甘来,生活状态步入正轨,开始人生新的生活。愿事事顺心顺意就好,平淡惜福。
许久以来,我一直往前看,向前走。不回头望,不恋过去。生活教会我,也只允许我不停的奔跑,不敢停歇。哪怕连回忆都是,抽象的选择性回想。只是开心与幸福的光景,可今日与友人深聊至年少光景,家人等一幕幕脸庞从眼前划过,勾起的心底的涟漪,一圈又一圈。逐渐放大。。。

我在家老大,弟弟中间,小妹最小。
我与弟弟相隔两岁半,他们又相隔岁半。所以其实是很近的3个人。因为父母从小在外,漫长的童年回忆中,三个人相依相偎,一起渡过了6.7年。
弟弟从小调皮捣蛋,上树抓鸟,下河捕鱼,总是听到别人告状偷别人家地里的西瓜,摘了隔壁村树上的果子。晚上被爷爷罚跪,挨打。记得7.8岁光景,我们知道有那种以前的银元,用黄纸包着,藏在阁楼的大木箱里,那是偶然一次爷爷从箱子里翻宝贝,我们无意中发现的新大陆。于是几个姐姐们都怂恿弟弟去拿,拿了去叔爹爹的杂货铺买糖吃。结果银元是拿到了,糖也大家分了吃了,最后爷爷发现的时候,问是谁偷的,他们都指着弟弟。我在一旁很是胆怯,嘴巴想说又讲不出来。最终所有的错都是弟弟一个人受着。他一句话没说,任那尖尖的长满刺的荆条抽在他背上。。。
长大后弟弟还是为朋友兄弟两肋插刀,谁家有事了,需要帮忙了,永远是他在场。谁家的老人不舒服了,生病了,也是叫他送上医院。同学赌博了欠债了,也是他去救急。他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好朋友,好同学,好哥们,讲义气。为了他们经过好几年的坎坷曲折,好在这几年,渐入好景。人生逐渐明朗起来。人生就是如此,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能去帮别人,并且只帮值得帮助的人。
小妹从小与我一样,有遥远的异乡生长至6周岁方回湖南,带着一口外地口音回到家,一切都是格格不入。别人像看猴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曾经看着我。她回来的时候头上的头发顶着一个窝,那是长年累月没洗头发,没剪所以打结而致。这是对亲妹妹的第一印象。小妹的个性很倔犟,嘴上又不饶人,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所以常挨母亲的鞭打。那时候母亲还在家,带着我们几个种田养牛务农。我每天都要放牛,采猪草的,经常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听到小妹哭,母亲的巴掌教育,打得她到一边哭喊,一边顶嘴。最后的结局是鼻血都流湿了半个衣襟,她还在竭斯底里。我的懦弱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了。除了默默地多做事,不顶嘴,因为不做错事才不会挨骂,挨打。不挨罚。。。

那个时候很惧怕母亲,生怕惹怒她,飞来横祸。所以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所以我胆怯懦弱无能,想必是那个时候积累的,还偏偏生得不漂亮,不像小妹那般灵活修长。她像个猴子般上窜下跳,就算挨打也要死皮赖脸跟着母亲走亲戚。半路截胡也是家常小事,弟弟自然是要带的,他是家里的唯一男生,相比之下,重要多了。唯有我,独自一人在门后怯怯的看着,望着罢了。
没多久,母亲也南下打工。那时一直羡慕,为何别人家都有父母在,有温热的饭菜,下雨天有人送伞接送,有外婆亲戚家可以看望,有新衣服穿。而我们穿的都是别的表兄妹穿过的旧衣裳,自己放学回家后自己做饭。带到学校的菜永远是母亲在家提前准备了几坛子酸菜,够吃几个月的量。或者后山园里种的大白菜,萝卜等。周末还要自己去拔草,去施农家肥。最终长着长着,在草从堆里挖出几棵青菜回家煮。至于好不好吃,吃要熟了不拉肚子,怎么都行。长期没有荤素,没有营养,弟弟想了好办法,带着妹妹去河边捞虾子,抓螺蛳,抓鱼。改善家里的伙食。当然,做好的菜必须分三个碗装好,依次量从多到少排好,否则他少了是不干的,最少的自然也是我的。每个周日积累的衣服还是要洗的,脏到看不到衣服原本的颜色,袖子都发光了那件,这一般是弟弟的。后来才明白母亲有母亲的为难辛酸史。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年,但我们姐仨个个长得高大,在整个家族里算是颜值,身材最好的,这也是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却还是给你打开一扇窗的最好结局,没有长残。但因为没人管教,他们的成绩都不太好,作业有没有做完也没人知道,一直是自由生长状态。直到我初中毕业,辍学外出打工,母亲回来了。从走出村口的小路开始,在通往社会的道路上,一切重新开始。。。
与弟弟妹妹的相处时光反而渐渐少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过早成家,给予他们的关怀关注太少。自己从小缺失的安全感,家庭归属感渴从爱情中获得。我反而没有像他们一样有勇气对任何事情说“不”。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几度起浮。坎坷曲折,咬牙前行至今。生活犹如万花筒,五彩缤纷但又压力重重。。。未知的在等待我们。小妹婚姻遇人不淑,最终分手告终。但也有一些原因与她个性有关,倔犟要强的性格要改,性子太急也要改。当有一天愿意慢下来,愿意温和看世界,你的幸运与真爱就到来了。就如现在。。。弟弟经历几次创业波折,也是事业上渐渐稳定,有完整和谐的家庭,健康活泼的一双儿子,是最大的幸福。唯有努力,家庭责任与使命感方是男人首要使命!
此刻,很是思念你们,怀念过往。
曾经一起躺在坪里数星星,池塘里你们洗澡的情形,罚做作业找人抄写,半个月不洗澡,头上长風子相互捉。。。为了抢看电视,床都踩蹦掉;弟弟为了多分一口菜,我做过的蠢事。。。点滴之间。竟然过了二十几年了,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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