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01

小城的秋来的晚，走的也急。

小城的人也是走了一波又是一波。

偶然间得知白落梅出了一本最新的散文集《你是我今生最美的修行》，偏是这书名，便让人爱的要命。

书上有很多喜欢的语句，譬如：

我想和你听午后长廊的风，徐徐缓缓，像三千年前诗经里盛夏的莲开。

我想隐居江南，种满院的花，煮一壶新茶，闻它的香，不喝。

但这里的小城终究不是江南，没有像女子一样的委婉，反而更像是一只遁入世俗、化为人身的白狐，别人爱了它不爱，别人走了剩下它独自悲哀。

城市的霓虹也趁着夜里的风显得更加清冷，街上的行人再也不是夏日时候热闹的场景，每一个下班的人都着急着回家，只有约会无处可去的小情侣躲在一处长廊下避风，手心很冷，心却很热。

终究是长大了，再也不像小时候在秋天来临的时候俯身去捡一枚落叶夹在素笺中，那时会珍藏一整个冬日轮回，然后在下一个秋季，将它翻出，送给生命中珍贵的人。

而现在，眼里只剩下满院的凋芜。

02

冷。很冷。裹紧了衣服藏进了被褥依然感觉到冷。

门窗是挡不住秋风的，更挡不住有人来来回回，夜里下起了雨，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雨打在地上的声音，吧嗒吧嗒，好像有只猫在墙壁上面盘桓，大抵是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了吧！

随便抓起旁边的抱枕，倚在背后，唯有这时候能感觉到时间在无声的从床边溜走，想要伸手抓住，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以为经历了二十几载的春秋，见过大山大河，就能隐忍了世俗，包容了万象，可终究在刹那间举手投降。

你说，等来年秋天的时候就回来，我就盼望着今年的秋早点走了又来。

03

我把头发抓的很乱，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更不能让你看见，于是我就一个人躲在屋里度过了整个秋日。

等秋走的时候，我走出门外，外面已经是冬天，我穿着薄衫站在街上，有行人回头望着我，才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已经格格不入。

有人对我说“你好”，我该怎样回答。

有人对我说“让开”，我只能乖乖听话。

我走在路上感觉到冷，很冷，你知道我是最怕冷的，可这次我却咬牙坚持走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前面就是春天，就是春暖花开。

我开始收拾屋子，打扫夏日落下的浮尘，连同着院子里的秋叶，一并被我清扫了去。

晚上我就站在那里，看着苍茫寥廓的银河，想你。

04

秋天像是一位老者，在耳边低语着那些细碎的往事，不娇柔，不做作。你细细听来，却也能听得懂其中的几分情怀。

这个时候，阳光也终于从乌云后面逃了出来，透过秋日的枝桠，照射进每一个疮痍的心。

你伸出双臂，拥抱住一棵梧桐，那是许多年前，你栽下的树苗，如今，却已经为你遮下一片光阴。

树荫下，是你和你的身影，你与自己对话，将心事全部告诉了它。

它保持着沉默，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有落叶，从天空缓缓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