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路的另一边有几幢老大楼,位置挨着监狱和棚户区之间,这两天九联大厦的跳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脸上都多了一丝慌张和恐惧。
整栋大楼以前都是灰色的,后来经过翻新后刷成了淡褐色,住在里面的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死者是个三十五岁的离异妇女,是从九联大厦九楼走道的窗户跌落的,她长期独自居住,邻居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太熟悉,只是人长得还算干净漂亮,夏天的时候喜欢穿一件红色连衣裙。
对于她的死因周围也传出了很多种说法,有的说是被男人甩了想不开,有的说是擦窗户不小心失足,还有说是老公在外面花心害的她流产了所以她想死了后变成厉鬼去报复。当然这些只是周围小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胡乱猜测而已。
待警方全部调查完成后,便开始对死者904的房间进行清场。几天后搬家公司派了两名师傅来到九联大厦,老师傅老万是个本地人做了多年的运输行业,也跑了大半个中国。小师傅小沈来自安徽,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刚跟着师傅老万干了一年。
刚进电梯就听到了机器强烈的轰鸣声和铁索的摩擦声,来到九楼,只见长长的楼道走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几扇破旧的窗户边凌乱的摆放着几个花盆。
“咔擦”一声
老万利索的打开了904房间的门。屋内除了有些灰尘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乱,小沈开始好奇的东张西望起来,他缓缓的朝卧室里走去。老万则已经开始搬起东西忙活起来了,卧室中除了一张单人床还有个衣橱柜和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小沈走到梳妆台前被一张相框吸引住了,原来这就是那个死去的女人。照片看上去是年轻时拍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美丽精致的脸蛋上,笑得十分甜美,年轻时一定有很多追求者。
“太可惜了,如果没有死的话该多好,多漂亮的女人啊。”小沈开始内心里为这个女人感到惋惜。
看到桌上有一把木梳和一团头发,应该是死者留下的。大胆的小张竟然把头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紧接着他又打开抽屉开始翻阅化妆品,可能是小沈从来没有进过城里女人的房间,他开始越来越过分的打开衣柜,里面是一些女人的衣物,看得眼花缭乱的小沈仔细的检查衣柜里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发现了一件性感的女士睡衣,衣服是蕾丝的材质摸上去滑溜溜的,中间还有几处镂空设计,看得小沈想入非非,差点流出了口水。正当小沈想要把睡衣贴在脸上想去闻一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房间里传出一些怪声音,仔细一听就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但又像收音机里的声音那样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再想起几天前的跳楼事件,害怕的小沈赶紧丢下睡衣朝老万那跑去。
客厅里老万已经打包了好几个纸板箱。
“我的天!师傅你辛苦了,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看到满头大汗的师傅,小沈开始拍起马屁来。今天一次是搬不完了,把一些打包物和小家具搬走后,老万决定明天再来把剩余的搬走。
回到群租房的小沈慵懒的躺在咯吱咯吱发响的木床上,手里拿出那团女人的头发放在鼻子上,竟然还能闻到一丝清爽的发香味。旁边几个租友男孩打游戏嘈杂声不断让小沈心烦意乱,他一头栽进被子里用双手捂住耳朵,脑海里回想着早上干活时的情景,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和那件蕾丝睡衣。于是内心难忍寂寞的小沈走出吵闹的群租房往九联大厦的方向走去。
晚上九点左右,一路上小沈看到老房子棚户区门口有一些老人在地上划个圆圈烧东西,再看看日历,原来今天是冬至啊。小沈从楼下的好德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就走进了九联小区。寒风阵阵袭来,大厦门口除了门卫室里打瞌睡的大爷已经没有居民了。
小沈兴奋的按了九层的电梯按钮,还是和早上一样电梯外面又听到了机器嘈杂的声音。来到九楼漆黑的楼道,一闪一闪的声控灯营造出了诡异的氛围,又像是在朝小沈发出警告似的。匆忙间小沈一边跺脚踩亮声控灯一边翻找904的钥匙一把把的试着开门。
“弄哪能嘎吵啦?吾以为有句来!赫色特吾了!”
隔壁903大妈的突然袭击将小沈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的他面色已经有些僵硬了。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小沈把屋子里所有灯都打开了。他直径走向了卧室,那件蕾丝睡衣依旧在床上,令人惊讶的是小沈竟然开始脱去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他陶醉的穿上了那件睡衣又钻进了床上被子里,这感觉使小沈非常放松和享受,他整整一年来上海打工的压力全部在此释放一空。
小沈愈发剧烈起来,他像狗一样用鼻子拼命嗅着房间里每一口空气,来到浴室里小沈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奇怪了,已经好几天没人来过904房间了,香水是谁喷的呢,或许是老万吧,小沈迅速安慰自己并继续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45分了,小沈还没有一丝想回家的念头。他又穿上了一件衣柜里的红色连衣裙跪在抽水马桶边用手慢慢抚摸着马桶瓷砖的边缘,想象着自杀的那个女人过去上厕所的情景。小沈彻底放开了,他打开一瓶二锅头猛的喝上一口并把剩余的酒全部浇在马桶边缘,小沈简直疯了,他开始止不住的大笑,接着伸出舌头去舔马桶,马桶上的酒味被小沈吸得干干净净的。
午夜12点半了,熏醉的小沈才关掉灯准备回家,他甚至忘记了换回原来的衣服,穿着单薄的红色连衣裙就关上了门。正在此时,房间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可是小沈根本没有开过水龙头啊,迷迷糊糊的小沈又打开了门。
真是太TM邪了,明明关灯了,灯还是全部亮着,水龙头的水哗哗的在流,更毛骨悚然的是从卧室半开的门看去隐隐约约的有个红衣女人背对着小沈坐在床上,声控灯又暗了下来,空气一片静寂,小沈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哪怕是急促的呼吸声。他试着慢慢关上门朝电梯的方向走去,黑灯瞎火中,小沈慌忙中踢倒了楼道里的杂物,一根铁棍砰地一声落地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响,还传出了一阵回声。
声控灯亮了,小沈不敢回头看拔腿就跑,按了半天电梯就是不上来。背后楼道里又传来了高跟鞋的踩踏声,小沈面色发紫。他干脆从楼梯口朝十楼跑去,楼下的声控灯又灭了,过了两分钟后见楼下没了任何动静小沈才松了口气,寒风吹得小沈有些清醒了,他开始感到光腿的寒冷,站在十楼的楼道窗户,小沈探出脑袋向远处瞭望,对面提篮桥监狱的顶楼站着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她正在朝九联大厦的方位招手。
小沈揉了揉眼睛一看,那个女人不就是在朝自己招手吗!
“喂....把衣服还给我!”
有人拍了小沈一下肩膀。
转过头,小沈瞳孔急速扩张浑身一紧,眼前的这个女人头发紧紧裹住那变了形的脸庞。
哈哈哈哈哈哈啊
诡异的笑声中,小沈失去重心从十楼窗户摔出。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小区发现小沈的尸体,面色惨白,眼睛与嘴角处都有血迹,他怪异的女士睡衣穿着让围观的人猜测不已。人群中,老万焦急的握着手机走到小沈尸体旁叹息道。
“哎..该来的还是来了。”
九联九楼不要去,天黑不要上十楼。
不久后这首童谣便在提篮桥附近传开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