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高考第一天,祝所有学子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今天出行,任哪儿都是交警,任哪儿都堵。但心不能堵,脑也不能堵,室内读书写作,外出最好的去处就是就近的云龙湖,这里风景如画,风光无数。
又是周末人多。路过美丽的云龙湖东岸杏花村码头,这里锣鼓喧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是成了自发的周末市民娱乐广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耍大刀的,变魔术的,卖冰棍的,玩自拍的,跳新疆舞的,热闹非凡。
二十年前,这里叫杏花村码头,路东边有写着“杏花村”三个鲜红色大字的大石头,每到雨过天晴,遒劲有力的大字镶嵌在竖起的大石头上,总有一种威严肃穆的沧桑感,想起杜牧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想起苏轼送朋友张师厚所写的“云龙山下试春衣,放鹤亭前送春晖。一色杏花三十里,新郎君去马如飞”。“杏花村”是中国历史文化中一个充满诗意与酒香的美丽村庄,代表着家乡故乡,也隐含着诗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路的西边有几间破铁皮屋,铁皮屋里有几十个铁皮柜子,一年四季我们经常来湖里冬泳的人就租用他的柜子,每人一年的租金二百元钱,不像现在的月影风帆码头,一年租金八百元。码头有二十几条游船,有机动和非机动两种,机动的主要是两艘快艇和两艘大船,非机动船只也有两种,一种是鹅头或小黄鸭之类的电动船只,另外这一种就是古代历史文化中的“彩舫”,木质作画的脚蹬手工小巧船只,唐代李珣的《南乡子》“乘采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花偎伴笑,争窈窕,竞折荷团遮晚照。”这里的“彩舫”说的就是这种船只。
码头老板叫李辉,憨厚老实,听媳妇的话,为子女计长久。他媳妇特能干,也有主心骨,他有一儿一女,后来儿子考上武汉大学,女儿考上北京中央民族学院,还多次出国到俄罗斯等地演出,每次李辉和他夫人说起这对儿女都是一脸的骄傲。当初为了生计,他租了这个码头,在秋末初冬季节,他还“偷鱼”,晚上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月光如水,他开船下网,一大早天不明开始起网,回来在铁皮屋里从网上摘鱼,开始送给我们,后来我们也不好意思,就五十、一百、二百的给他钱,比市场价便宜很多,关键是云龙湖的鱼是野生的,还活蹦乱跳的新鲜。
后来杏花村码头整治,取消了该处的码头,给李辉陪了几万块钱,铁皮屋拆了,码头没了,岸边清理干净之后,在码头岸边栽了十多棵手腕粗的细杨柳,微风吹拂,杨柳岸晓风残月,这里风景依然,带给我许多依恋。
光阴荏苒,转眼二十年过去,我们冬泳的习惯坚持下来,只是地点挪到了湖的北岸月影风帆处,每次路过昔日的杏花村码头,这里的人声鼎沸和热闹非凡总会吸引我流连忘返,每到柳树下总会想起李辉和他的码头。那时候刚转业,精力充沛,热气方刚,挥斥方遒,满头黑发,还算年轻。那时候柳树还小,弱不禁风,未成荫蔽,不成风景。而今,变化很大,造化很多,我已早生华发,感觉老之将近,呜呼哀伤之情,油然而生。
看着昔日的小杨柳树长成参天大树,在浓阴遮蔽下乘凉小憩的我,已是“鬓如霜”即将退休的年龄,几许哀伤惆怅一起袭上心头,轻轻吟出“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句子,生出无限怅惘。
当初刚转业时是春风拂面不觉寒的轻轻杨柳风,而今是寒冬赛过梅花三分白的皑皑白雪年龄,就像当年十八九岁执意当兵离开家乡辞别父母,部队二十年后又执意脱掉军装想回到家乡父母的跟前。谁知我的悲伤,竟无处话凄凉,坐在云龙湖畔杏花村码头的大柳树下,深感时日如过眼烟云,倏忽即过,昔日的“碧玉妆成一树高”,昔日的“杨柳青青江水平”,待到柳絮纷飞时,是枝上柳绵吹又少的凄凉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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