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电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语音电话已经邀请了三遍,还是无人接听。

心有些发慌,右手按在心口处,任凭怦怦的心跳声,一点点加速,越来越快,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慌乱中抓过药盒,习惯性地倒出三粒小白药片,放入口中,"咕咚"一口水,顺着咽喉,三个"小精灵"漂流而下,直到他们越来越小,与水融为一体。
第一次听说神经官能症,是21岁,刚刚步入社会,有些不适应。后来每次犯病,都是因为思念,对,思念胖儿。
已经近500天,没有见到胖儿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切断了胖儿回国的路,断航,居家,隔离,只能约定,每隔2天通话。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打了三次语音,还是没有消息。
有一种思念叫牵挂,有一种思念叫想你。

我没有很想你,只是在早上醒来时,看看有没有你的的消息;我没有很想你,只是在听歌时,被某句歌词击中,瞬时便泪流满面;我没有很想你,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翻出你的相册,一遍一遍翻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没有很想你,计算着你回国的日期,去了一次又一次超市,把冰箱装满了你喜欢的东西;我没有很想你……
电话响了,终于听到你熟悉的声音。
"妈,我刚刚在考试,不能接电话。"
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沉了下来,终于找到了安放的地方,不禁喘了一口大气。
"考试?网上?"
"嗯,网上答题,2个小时,刚结束。"
听着胖儿讲考试的琐碎,仿佛回到了他的童年。
"妈,我没答完题,还有,前面的题有2个也没猜出来……"
6岁多,报考实验班,胖儿出考场,慢悠悠地向急性子的我,说了这两句,想到这儿,不禁笑了。
"妈,你笑什么?"
"我,我想起了当年你考实验班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
电话的另一端是沉默。
"胖儿,当地的疫情防控怎么样?"
"还不错,小土豆的措施很好,近一个月,全国新增病历不过百,还是要点赞的。"
"小土豆,是谁?"
"哈哈,小土豆是我们给特鲁多总理起的外号。"
孩子们真是有趣,疫情都这样了,还不忘安排笑点。
每次的十几分钟通话,都很快,每次又不敢多停留,担心自己的思念会一发不可收拾。
"胖儿,照顾好自己,安全第一。"
"嗯!byebye!"
"byebye!"
一秒,两秒,……五秒,电话没有挂断,"喂?"
"嗯"
"胖儿,还在吗?"
"嗯"
"怎么没挂电话?"
"妈,你先挂吧!"
眼泪落下来。
没有距离,便没有思念。当飞机冲出跑道,当汽车车轮启动,当行李箱开始滑动,思念便开始了。它会是一种幸福的痛,潜伏在每个孤独寂寞的夜晚,还会趁你不备,再刺你一下,脑海中的画面
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倒带,夜不能寐。
此刻,深深的思念早已变成了慢一秒,慢一秒,随着电波,此起彼伏,再慢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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