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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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清楚，曾在他乡回到小屋，有二人在对弈，一人在饮茶。我安然坐下，终明白了那句：此心安处是吾乡。他递给我一块糕点，喝茶，后搬来炉子烤红薯吃，望着炭火说只合风月的话。

昨晚，一直在梦中寻一块蓝底白花的棉布。寻来寻去，皆不得。后来就醒了。以前见过揺撸的船娘，用这样的棉布将头发挽起，在一片烟笼雾罩中，唱起古老的歌谣。今年春，打算寻这样一块布裁成衣裳，穿着它去赏花。梨花、海棠、樱花、石竹、桃花、诸葛菜。从匣子中取老旧的银镯子戴上。

老师说，想学古琴。他认真和我说，笑得漫不经心。我知道他拿定了主意。他还说，道袍早已生尘，等了结诸事，便归去。那时候啊，他不用再护着我，不用再担心我。我和他说，再见。他笑笑说，随缘。

喜欢和老人说话。一些田间事，何时种的麦子，什么菜鲜嫩多汁，来年插秧准备几亩田。早起喂鸡，去田间挑菜，择洗。长势喜人的，给子女留着，抽空送去。说了许多话，都可喜，不扬尘，不翻波，不着急。间歇喝喝茶。她不懂茶，却懂随缘自适，明心见性。茶于她，不是渴慕的风雅与美，只是自然，与她的菜园别无二致。她与茶，相互映衬，相得益彰。觉我形秽。

上次与人作别，下意识合掌，点头微笑。就像遇见你，我分明还没准备好，你就安然坐下，向我讨茶喝。心知兰因，早已种下。如掌心合着的莲花，左手瓣，右手蕊，骨骼血脉，化而为水。一刹，与恒久，没什么分别。

前几日遇到了恶，难以释怀。思量许久，将这认为是，邂逅至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