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公:28号 阴:十六),是我家前面的一家的小哥哥结婚当日,也是奶奶这些时心心念的日子。这天,奶奶的“少女感”又泄露几分。
凌晨六点半,奶奶就在楼下大喊:“胡x~吃饭~”,“胡x~吃饭~”。又是这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我的怒气值迅速上升,也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回了句:“æ”(武汉方言:嗯)
楼下还是继续传来呼喊声,果然还是没听到我的回应。我又深吸一口气,连着应了几声”æ”,随后楼梯间传来缓和沉重的脚步声,八十多岁还偶尔平地摔的奶奶,今早竟然上这么陡的楼梯(一级踏步约0.2m),只为叫我和爸爸起床。然后,我和爸爸不得不马上关上手机,下去洗漱然后去他家过早了。
为了吃,奶奶可真是积极。今个儿起的早,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老婆婆咋都喜欢深红衣服
九点五十。她已穿好了了红外套,黑纱袜和小单鞋。手上端正地拿着口罩(全程没有佩戴),同时嘱咐我要戴好口罩,她心里一定是又担心病毒感染了。
奶奶就喊我和村人在村口等车了。样我就知道车子不会来这么早。我就在屋后那本书出来看,其间,我爷爷和村里爷爷喊我三次,都说车来了,直到十点五十,奶奶又走回来叫我,我这才随她到村口等待,直到十一点车才来,村人们都喊着:“车来了,车来了”。刚刚还焦躁的气氛瞬间活跃了,村人们脸上一个个浮现出笑意,纷纷上车去。大概村人们和奶奶都太久没有参加集体活动,更没坐大巴车,此时此刻,他们都很是期待和开心。
想到小王子的一句话:“如果你说下午四点要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感觉很快乐...”
又经过一小时的旅途,一了大巴,奶奶掏出一瓶冰红茶递给我,说:我拧不动,帮我让我弄哈。
我拧了一半说:已经松了,你从左到右扭一下就开了。奶奶东张西望的,借过瓶子,摸了下盖子,便放弃了,让我继续帮她开。还是敌不过她的“矫情”便代劳到底了。
我奶奶头发全白
奶奶最喜欢凑热闹了。到了宴会厅,奶奶把我扔在身后,笑嘻嘻地和各种人打招呼,来了这儿仿佛就成了她的主场。
午时一点,婚礼仪式才开始。此时,大家都被司仪和一对新人吸引,为他们奉献掌声和呐喊。此时,奶奶却东张西望,别人看新人,她看别人,嘴里还嗑着瓜子,好不快活,却显得显眼。
有趣的是,她目光扫过我,见我如是。此时的我,也望着奶奶,大眼瞪小眼。我坐在邻桌上,酒桌上就我一年轻人,一袭红衣,一人磕着瓜子,喝着可乐,面对着一桌身着黑衣的爷爷们。(爷爷身体不好,我便替爷爷来占一席,另外,我妈说晕车不来,也是推脱之词)。
仪式还在继续,奶奶和我的目光未曾离开过周遭的人,也未配合司仪的互动。她泰然自若,我正襟危坐。我跟奶奶还挺像,目光仅短暂停留于繁华之物,她是看多了,我呢?
奶奶一生喜欢凑热闹,身处热闹之中,目光却又顾及稀落之处,如此走心,又如此随心。
就像家人,有时觉得奶奶不懂事,像个有多动症的小孩。有人说人们的性格和年龄呈正态分布,就是说越老则越像小孩,像个“活宝”。我觉得,奶奶正是,仔细一想,我从小把奶奶看到老,奶奶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心大爱笑,和气中带点稚气 完全琢磨不透她的性格变化。
简友肖嘉木谈及《年龄感》。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到每个阶段就表现出那个阶段的状态。每个阶段本没有对应的固定状态,太执着于这些,则会徒生烦恼,甚至画地为牢,有时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让自己开心的状态就是最后的状态,一以贯之,从始至终。
当然,奶奶也经历了很多伤心的事,自己的行为被亲人朋友诟病,但都是小问题,奶奶笑一笑便过了,别人的问题她也不在意,说一说,笑一笑也过了。奶奶,年纪大心更大。
在她眼里,生活很简单,只要把他人所有含义的笑始终以同一的笑回应,事情便小了,小了便算了。
正如王珞丹演的电影台词一样,懂得许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那么,就不要懂那么多道理,真懂让人开心的一条道理,持续遁理而为便可。就像我少年时期或说奶奶的少女时期那样,没想到生活的复杂,想玩便玩,想笑就笑,想矫情就矫情,因为这种状态足以应付未曾复杂的生活。
(后记:村里孩子约了我去了楼上的包厢去吃,真正开吃时,我便去楼上了。我对面一小孩挑食,他奶奶气不过,打了他响亮的一巴掌。有人问,他父母也是这样对他嘛?他奶奶说,打得更狠。我旁边的九明哥强行夹菜给小儿子,管他爱不爱吃,她儿子只有把不喜欢的给我吃。而给女儿夹菜前,先问问她喜不喜欢吃,我想这样的爸爸此时算是合格了,相对来说很客气了。当我和身边的大孩子和两个小孩子边说把这个猪蹄嘎(吃)了,边先后大快朵颐吃起来。对面小孩笑了,笑得可欢了,也要吃猪蹄。我习惯气氛搞起来,身边大孩子习惯把气氛持续。这一次开启的“光盘行动”,在嘻嘻哈哈中,除了两三汤,剩下的几乎全一扫而空。特别是扇贝和大虾,刚端上就被大、小孩子们瓜分完了。吃完后晚上又跟笔笔,小冉吃了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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