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行不得也哥哥(8)

作者: 萤窗1839 | 来源:发表于2018-07-16 21:01 被阅读0次

林路晨的家是一间低矮的平房,只有一层高,白墙显得不太干净,不会爬满青苔,但因为林路晨终究不是富人,不能经常给墙油漆,所以那堵墙有几分斑驳和老旧,虽然小屋的外表很是寒酸,但小屋笼罩在小院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有几分“草色入帘青”的幽寂的诗意。

尽管小屋再老旧,里面却被林路晨布置得整齐而舒适_——一张小小的方木桌,只够四个人围着吃顿饭,四张同样很小的木椅围在桌子旁边,地面铺着暗红的地砖,在大厅的一角摆着两个书柜,一个书柜被擦得很干净,里面的书都是些诗集,散文集,小说之类的文学作品,已经被翻得很皱;另一个书柜上则是一些光看题目就看得抓耳挠腮政治类的书,那个书柜的书已经发黄,但书都很新,林路晨也许是不想理那个书柜,书柜铺满了灰尘。

“梧桐,早餐吃了吗?”“没有。”“那你能爬这么高真厉害。”“才知道啊!”“我给你做早餐去!”“好啊,那我就在这儿转转咯。”

林路晨向厨房走去。

归海桐敏锐地发现了神灶上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脸上泛着阵阵光泽,眼睛水灵灵的,很是俊俏,这让归海桐脑海里飘过了母亲尚未患病时的样子;另一张照片上的则是一个绑着双麻花辨的女孩,看起来最多五岁,女孩和林路晨长得很像,都是斯斯文文的样子。

原来......

归海桐恍然大悟,内心深处若崩塌般塌下去一块。她又望了一下墙上,墙上还有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落英缤纷,一个青年的肩头上骑着一个小女孩,青年的身边站着一个美若仙女下凡的女子,那女孩和女子正是遗照中的两人。

那个,就是哥哥吧,长得比现在有神多了。

的确,照片中的林路晨很是精神,高高挑挑的,背却很直;现在的林路晨虽然身高没有变,背也不驼,但比起那时的他,似乎多了或少了点什么,不知是一抹隐忍的坚强还是一丝颓然的无奈;照片中,微风吹起他的发丝,露出光润得连京剧里的花旦都羡慕的精致面孔,整个人显得十分爽朗,而现在的他,似乎是成熟得多,但有时安静得让人感到寂寞。

听到林路晨的脚步声传来,归海桐赶紧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到他的书柜上。

“梧桐...”林路晨刚想和归海桐说点什么,刚开口,话题却被卡在喉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梧桐,你的脸好红,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哥哥,我好晕好晕好晕......好晕......"归海桐昏昏沉沉地不停地重复着“好晕”两个字。

“你一定是生病了,等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大夫!”林路晨打断了归海桐的话语,否则她肯定会一直重复说这两个字。林路晨匆匆忙忙招来一个水壶和一个饭盒,装了水和玉米粥,然后把饭盒和水壶放进袋子里,又给归海桐喝了一杯水。

“你提好饭盒。”

归海桐用有点无力的手提住了袋子,还没反应过来,林路晨已经把自己背在了背上。归海桐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也越发困倦,便伏在林路晨的背上小睡。

“梧桐,你睡,可能会有点久,竹夜川没有诊所,离竹夜川最近的诊所挺远的,要走好一段山路,但没办法,我只能背着你去,快睡......别累着了。”睡意朦胧的归海桐听到林路晨的声音到后来竟有点哽咽,就像是生怕失去什么似的。

......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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