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敬畏的心来崇拜
Worship with Godly Fear
问：第三诫为何要求我们以圣洁和敬畏来使用神的名，头衔，属性，律例，话语和工作？
答：我们 “照神所喜悦的，用虔诚、敬畏的心事奉神。因为我们的神乃是烈火。”（来12：28-29）
到目前为止，我们试着要证明有两个原则对崇拜的活动和样式是至关紧要的，即：敬拜准则（regulative principle）和集体敬拜的对话本质。前者允许我们在公众崇拜中，只按上帝在祂启示的话语中所吩咐的来行。后者强调崇拜的本质是上帝与其百姓之间的会面，因此就在崇拜服事中，赋予适当的团体一些角色和功能。这两个原则指导（inform）我们 “什么”是崇拜（其元素）、“何时”崇拜（其秩序），以及“谁”在崇拜（参与者）。另一个应用这些原则的重要方式是与如何敬拜有关的。换句话说，这些对话和敬拜准则，对敬拜的气氛和情绪（tone and mood）是有话要说的。
也就是说，我们从这些准则学到的，不只是在崇拜中可以做什么，也学到什么才是有智慧的崇拜。圣经告诉我们，我们必须有秩序地，以敬畏和庄严的心来敬拜上帝。我们不仅仅是在祷告、祂的话语、唱诗和圣礼中与神会面，而是以敬畏的方式来朝见神。所以，蒙悦纳的敬拜是一种与神的对话，一种以适当的元素和模式，展现敬畏与敬虔的对话。光是由一位正规按立的牧师宣讲神的话还不够。用轻率、粗心的态度来执行这些元素，就和使用不恰当的元素，例如说方言，制作十字架的记号，或跳舞和戏剧一样，是在献上不讨神喜悦的敬拜。
加尔文曾写到，“纯净与真实的宗教”是透过“与一个最诚挚的对上帝的敬畏所结合的信心，此敬畏也同时包含发自内心的虔敬”来表现的。虔敬与敬畏是基督教崇拜的核心。但是在我们这个不敬虔的时代，经常从华尔街和好莱坞所借用来的俗语，已经培育了某种随便的、虚假的亲密感，它使得任何虔敬的观念，更不用说发自内心的虔敬，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基于这个理由，今日的崇拜有许多都是围绕着娱乐的概念，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牧师和长老需要面对硕大的压力，要带领生动、实际，和切题的崇拜服事，好让坐席上的会众对正在进行的事感到兴趣。他们经常感到害怕，会员会离开一个无趣的崇拜形式，到城市另外一角的教会去，因为他们有比较好的音乐，比较大和比较年轻的会众，也有比较好的灯光和音效系统。讲道的信息也越来越一般，针对的是“感到的”需要（“felt” needs），而不是圣经所说，堕落中的男人和女人（包括得救的，和未得救的）真正的需要。信息的本身也要由一个试着把自己当作是“普通人”的人来传递，而不是上帝的仆人，是神奥秘的管家，必须谨慎小心地处理真理的话语，也为此圣工被分别出来。法爱德（Edward Farley）最近在“基督徒世纪”（Christian Century）这份杂志中所作的评论中写到，当代的崇拜创造了一种“不拘形式，让人感到舒服，聊天式的，忙碌的，幽默的，令人快乐的，甚至有时是逗趣的气氛。”他接着说，“如果让撒拉弗来呈现这种主日早晨的情境，他们不会向上帝说‘圣哉，圣哉，圣哉’，而是‘好哉，好哉，好哉’（nice, nice, nice）”。
一些为当代崇拜音乐辩护的人甚至否认崇拜的目的和娱乐的目的有任何的差别。最近一本名为《娱乐布道法》（Entertainment Evangelism）的书，很能代表这样的想法。作者是一位超大型教会（Megachurch）的牧师，他主张有力的崇拜是以它在良好的娱乐效果上达到什么程度来衡量的。这是因为那些“在娱乐时代被养大的人……觉得教会不够有趣或不够刺激。”费约翰（John M. Frame）在他的书《心灵和诚实的敬拜》（Worship in Spirit and Truth）中，则比较谨慎地处理这个问题，他主张崇拜应该发生在“一个有着友善、欢迎的气氛，以及当代语言与音乐风格的非正式的崇拜服事中”。按照这个逻辑，崇拜的风格就变成一种口味的选择。我们会同意这个观点，但只在他所说的口味，是指上帝的口味上。缺少敬畏的崇拜违反了上帝圣洁的风格。上帝所要的是有敬畏感的崇拜，要能反映其严肃性。因为这种严肃性是基督教所固有的。基督教所不可或缺的，是祂独生子的死，好将一群被拣选的子民，从罪与悲惨的锁链中救赎出来，并拯救他们进入神的儿女荣耀的福分当中。
圣经中的敬畏
要明白圣经如何教导在崇拜中的敬畏，会对我们有帮助的是从什么不是敬畏开始。首先，崇拜中的庄严（dignity）不是靠精心制作的仪式或复杂的崇拜礼仪来达成的。事实上，加尔文相信，“只有在仪式中含有异常的矫饰，就不需要真诚的心了。”因此，敬畏必须总是伴随着简朴（simplicity）。今天我们太容易听到基督徒，甚至基督徒会这样说，他们受够了教会崇拜服事的肤浅和随便，因此他们会投靠到圣公会和罗马天主教教会。但他们为什么是去坎特伯雷（译按：英国圣公会的总部）和罗马，而不是去日内瓦呢？很常见的是这些崇拜礼仪的移民是被他们个人的口味所驱动的，只是他们现在对崇拜风格的口味，变得比较精致而已。蜡烛，点香，旌旗和十字架取代了大型影音荧屏，短剧和鼓。我们的主张是，这两种形式或风格，都违背了专属于崇拜的简朴原则。在崇拜中，神的话语，圣礼和祷告，构成了崇拜活动的实质。
同样地，敬畏也不是要为菁英主义辩护。把一个交响乐团和一个摇滚乐队放在教会面前，是同样不适切的。这样的展示意味着一种“娱乐观众”的气氛，在这种气氛当中，教会的成员对表演者鼓掌，并赞叹这些音乐家高超的技巧，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上帝和祂的话上。（我们会在稍后提到这个逻辑如何应用在崇拜音乐上，以及它如何对敬畏感作出贡献。）
而且，不存在一种普世的标准来表达敬畏感。例如，在亚洲和东方，鞠躬是表达一种尊敬，而西方则通常用握手来表达。同样，教会有许多方式来落实敬畏感，这要取决于当地的文化。但无论它如何被表达，基督教的崇拜必须以敬畏为特征。
最后，敬畏并不排除欢乐，这是与许多批评崇拜的人所作的指控相反的。欢乐——以及范围很广的各种情绪，诸如悲伤，愤怒，渴望，盼望，害怕以及爱——在崇拜中都应该找到自然的抒发管道。但是对敬畏和庄严的需求，规定了在崇拜中对各种情绪的表达，应该由节制、自我控制，以及最重要的，尊敬神的所是，与觉察我们在祂面前的地位，等等来调和。
在试着回答了一些常见的，对强调敬畏的反对意见后，我们要论证的是，简要定义下之敬畏的崇拜是恰当的神学反思必然的结果。神论与祂的圣洁与公义，人论与其败坏，基督论与祂的牺牲赎罪，圣灵论与祂大能地施行救赎，这一切都激励基督徒以圣洁的畏惧进入上帝的同在当中。也许对敬畏的崇拜最佳的定义来自圣经自己。例如，我们可以再次思想先知以赛亚对上帝同在的反应：“祸哉！我灭亡了！”（赛6：5）以赛亚并不是在一个令人感到舒服的环境，采用一种随便的姿态。更重要的，以赛亚的例子不只是旧约崇拜的一个功能。启示录也描述了这种敬畏的敬拜，当羔羊与我们同在时，长老们说：“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然后这一群长老也俯伏敬拜他们的上帝（启5：13-14）。
自从人类的第一对父母堕落以来，旧约就告诉我们，人除非透过流血，就无法来到神面前。对以色列人来说，献祭就等同于崇拜。我们在代上16：29读到：“拿供物来奉到他面前”。当然，这句经文所隐含的意思是，你到神的面前不能不带供物。这个模式可以一直追溯到人类的一开始，如同该隐和亚伯所显明的（创4）。
当这个献祭系统在救赎历史中展开时，它的高潮是利未记中小心谨慎、详细记载的各种规矩与规定。在那儿，上帝指示祂的子民，透过众多繁复层级的仪式来敬拜祂。唯独洁净和无瑕疵的动物能作为牺牲。唯独神指定的祭司能作为神和祂的百姓之间的代求者。唯独大祭司能在一年一次的赎罪日，进入至圣所献上最高的祭祀，而且是在他必须恰当的沐浴和更衣之后。祭司必须以谨慎、严谨的秩序来献祭，而且必须精确地来执行（见利未记16章）。
所有的这些都不断提醒我们，上帝的圣洁和人的有罪。没有这些对细节之一丝不苟的注意，以及对上帝的吩咐坚定的顺服，上帝就不会悦纳这个敬拜。以色列人知道，如果上帝没有降下火来，烧尽所献的祭，就会降火吞灭敬拜的人。上帝公义的咒诅将我们到祂面前的路阻绝了，而上帝作为审判者的地位，以愤怒来对待我们。因此，必须要有一位中保介入，代表我们献祭，好让祂的忿怒可以得到平息，我们可以得到祂的恩惠。不消说，旧约的献祭系统会培养敬虔的畏惧和敬畏。
在新约中，上帝也要求那些在圣灵中，以真理（ in spirit and in truth，和合本译为：以心灵和诚实）来敬拜祂的人，要有畏惧与敬畏的心。希伯来书的作者提供了一个对旧约献祭礼仪的无缪的注释。利未记中所有的“唯独”，都是用来预表上帝计划的应验：唯独基督。如同希伯来书所说：“但现在基督已经来到，作了将来美事的大祭司，经过那更大更全备的帐幕，不是人手所造、也不是属乎这世界的；并且不用山羊和牛犊的血，乃用自己的血，只一次进入圣所，成了永远赎罪的事。”（来9：11-12）那位唯一且唯独的耶稣基督，神的选民唯一的救赎主，成全了以色列的各种仪式。新约的敬拜者所享受的实体，是旧约所唯一预示（foreshadowed）的。新约教会有唯一完美的献祭，这个祭提供了一条更美的道路来敬拜神。
感谢基督的救赎大工，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新约所宣扬的是崇拜上的一个彻底的转变。当影子消失，预表的应验已经到来，基督就把利未记中胆战心惊的对神的敬畏，转变成大胆直率的通路。保罗写到，借着在基督里的信心，“我们……就在他里面放胆无惧，笃信不疑的来到神面前。”（弗3：12）这个观念在希伯来书中有许多处都有回响。作者写到：“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的宝座前……”（来4：16）同样地，他说：“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来10：19）。如此，我们能作旧约信徒所不能作的——勇敢且自信地来到神的面前。但是我们之所以可以这样作，完全是因为耶稣的受难与祂所流的血。
如此，从一个角度看，我们可以说，利未记所有的礼仪对基督徒来说已经被废止了（来8：13）。但是我们也不可忽略了另一个角度，就是利未记的仪式仍然具有其永恒的相关性（abiding relevance）。利未记提供了一些神学的分类，帮助我们理解基督的祭司职分，以及我们透过耶稣基督的敬拜。在旧约中为以色列设立献祭系统的同一位上帝，在时候满足的时候，差祂自己的儿子来，成了赎罪祭。因此，在利未记所显明的敬拜原则，仍然具有指导作用，帮助我们理解基督徒在公众崇拜中，如何亲近上帝的方式。
福音派的马吉安主义（Evangelical Marcionism）
新教的基督徒相信，借着基督的完美，我们带着信心来敬拜。但正是在此信心之下，新教的崇拜也经常会产生迷惑。当信徒刚开始来到基督面前时，他们以畏惧的心来接近祂。祂的律法的要求，对他们的灵魂有如千斤重担。圣灵让他们对罪和悲惨感到扎心，而透过基督作为中保（祂平息了西乃山的雷鸣与熊熊的火焰），信徒来到神面前，祂不再是那位发怒的赐律法者，而是一位慈爱的天父，是他们能用爱来热情拥抱的。但那是在一个初信的阶段，对新信仰还感到颤栗的时刻。然而，过了一阵子，当信徒每周在崇拜中来到天父面前，崇拜服事变得越来越琐碎，越来越公式化。崇拜变得平淡无奇，近乎单调时，一种感觉就开始浮现：畏惧不再是一种适切的感觉，因为救恩反正已经成为不变的事实。如此，有些信徒接近上帝时，就如同无罪的子民一样，一种随意的态度就油然而生。
这种崇拜的转变，与影响早期教会的问题是平行的。马吉安是第二世纪的一个异端分子，他主张旧约和新约之间有根本性的不同，犹太人的神是复仇式的，愤怒的神，而耶稣的天父是个恩典与怜悯的上帝。他认为这两者是无法妥协的，是对立的，因此，他把基督教的正典减少到只剩下新约说到爱的上帝的那部分。虽然早期教会定他为异端，马吉安却可能是许多当代基督徒的守护圣徒，因为在敬拜的时候，我们的思想常常就像马吉安一样。是的，神在旧约的时候是很严厉的；利未记说明了这点。但是在新约中，他已经变成一位慈爱的上帝，或至少看似如此。新约的崇拜不再需要那么正式或严厉，或需要严格管制了。教会有必要变得不那么正式，要能自发地敬拜，而且要对使用者是方便的——这与利未记所描绘的图画是完全不符的。
跟随马吉安的脚步，就是对我们的信心怀有一个严重错误的观念。它是把基督丢在一旁，不再让祂成为我们信心的标的，如此，就把信心变成了傲慢（presumption）。这也是对希伯来书的误读。希伯来书警告我们，锡安山的火焰，远远超过西乃山的火焰（来12：18-29）（译按：我们的神是烈火！）。当我们肃立在神的面前，我们的自信，就是能在崇拜中带到神面前的完全的确据，完全是根据基督顺服的工作。是的，我们能以“充足的信心”（来10：22）来亲近上帝。这个确据会驱走所有的束缚和害怕。但是它却不能助长无关紧要、随兴所至，甚或傲慢的态度。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是在虚假的确据上有罪了。
信心与敬畏
即使是最休闲式的当代崇拜服事，也偶尔会有严肃的场合。大多数人会承认，至少某种程度的敬畏是需要的，例如当教会守主的圣餐时。然而，即使在这些敬畏的表达中，错误的观念仍然占据上风。最常发生的，是崇拜服事在两个看似矛盾的情绪中被扯来扯去：东一点欢乐的赞美，西一点阴沉的敬畏。
我们的信仰告白的语言和这种精神分裂似的语言，有着极大的不同。例如，威敏思特小要理问答教导我们，在祷告时， “要用敬畏和信靠的心就近上帝”（问答100）。同样地，海德堡要理问答告诉我们，要用“小孩子一般的敬畏和信靠”，在祷告中来到上帝面前（问答120）。我们的教义问答不鼓励我们怀有这样的想象，以为当我们以敬畏和信心就近父神时，我们必须细心地平衡这两种矛盾的情感，好像在两个极端间拔河。因此，比利时信条把敬虔的畏惧和“愚蠢的畏惧”加以对比，后者就是一种与基督的工作脱节的畏惧（第26条）。同样地，海德堡要理问答坚持说敬虔的畏惧，是我们使用神的名的特征。它的教导是，第三诫命要求我们不可“亵渎并妄称上帝的圣名”，而是要“用敬畏、恭敬的心称呼上帝的圣名，以至他能得到我们正确的认信和崇拜，并在我们一切言行上得荣耀”（问答99）。最后，多特信条把敬畏和喜乐联系在一起，作为是互补的，而不是相对抗的特征。
信徒的坚忍，会使“信徒谦卑，如儿女般尊敬，真正虔诚，在患难中忍耐，热心祈祷，在苦难中恒忍，见证真理，并以神为坚实喜乐的根源”（多特信经，第五项教义，第12条）。如此，我们就明白到，敬畏和信心是彼此互相加强的。我们能真正充满信心，是因为我们是敬畏神的。同样地，我们之所以能真正有敬畏的心，是因为我们有信心。
这些信条的教导主张，有一些简单的测试，可以辨别崇拜中的喜乐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它是否伴随着敬畏？我们是夸耀我们的救主，还是夸耀我们自己？我们是仰望基督而来到神面前，还是我们是对自己的美德感到满意？我们只能靠基督的死与复活来战胜我们的畏惧。如果我们单单是因为基督的甘愿承受死亡与审判，才得以幸免，那么，我们怎胆敢用任何肤浅、漠不关心的、缺少敬畏的方式来记念基督的工作呢？如果我们这样作，就真的是错置了我们信心的根基。如果我们不是靠基督的宝血而胜过恐惧，我们就是在危险中，快要犯亵渎的罪了。
的确，我们并不认为这样说会太强烈，就是主张基督徒到教会参与崇拜时的态度和举止，和参加一个基督徒的丧礼，并没有不同。这杨的丧礼是敬畏和喜乐的时刻。当我们默想我们所爱的人的死亡时，我们心中充满了悲伤，也提醒我们自己的脆弱。然而，当死者是个基督徒是，丧礼的服事又是个喜乐的时刻，因为我们相信，神又呼召了祂的一个儿女与祂同在，而且这个信徒已经“得以完全圣洁”，而且得以“马上进入荣耀”。为什么我们的主的死这样的崇拜服事，要有所不同呢？祂的死是我们造成的，应该要能引发我们对罪的恨恶，以及对我们的不配的谦卑。这应该是绝大多数纪念主的圣餐时的精神，也是每周应举行圣餐的一个事实，以便确保我们的崇拜中有敬畏的成分。
当然，我们在崇拜中不是只停留在基督的死之上。我们也接着欢庆祂的复活，若基督没有复活，使徒说，我们就失去了盼望。然而，我们在默想和崇拜复活的主时所经历的喜乐，是永远掺杂着庄重和谦卑的一种感情。它不是那种像球迷们刚刚看到他们的队伍赢了全国冠军时的那种兴奋狂喜；它也不像工作得到升迁的庆祝会。那是一种不仅承认耶稣基督的受难与死亡的喜乐，也承认自己因为我们的罪，在参与共谋、在祂的痛苦和死上有份。当我们思忖基督的受苦，我们是在谦卑、克制自己罪性的冲动中前来，我们也拥抱一位流血的救主，把祂当作我们安慰的源泉。
当然，敬畏在表面上是不会很吸引人，或很有魅力的。它会令人难受，感到不舒服。它不会制造一种放松或欢迎人的气氛。最重要的，它不是庆祝式的，至少不是这个字的一般用法。敬畏的崇拜无法有效地说服世界，说基督徒是有能力享受快乐时光的人。这是因为现代的文化无法认同神是很恐怖的。所以对慕道友友善的崇拜，已经用一个肯定人的、赐给人力量的上帝，取代了烈火的上帝，无论我们作什么，祂都会接纳。它用我们感到的需要，取代了祂的律法的要求。从这点往下推论，我们就不再需要一个中保了。当然，有许多人仍然会说我们仍然需要基督，但他们在崇拜中的态度和姿态却是另一种意思。当我们在主日聚集时，无法对我们的救主献上无条件的尊崇，我们就把真实的敬拜，换成了虚假的敬拜。很不幸地，崇拜中许多当代的发明似乎在此找合理的借口，反映着在那些教会聚集中一个没有得到保证的信心（an unwarranted confidence）。结果是，基督的工作被消音了，被推挤到我们生命的边缘。祂的牺牲不再是我们唯一的盼望，使我们能到父神面前。
当我们操练敬虔，基督徒的崇拜能用这个真理颠覆我们的强调治疗文化（therapeutic culture），就是：上帝只会根据祂所定的条件来亲近我们，而不会根据我们定的条件。祂所定的条件就是献祭。只有靠基督的死与复活，我们才能面见上帝，并逃避祂的忿怒和咒诅。在基督里，我们可以找到“神的恩慈和严厉”（罗11：22）。上帝悦纳我们的崇拜是因为祂是烈火，祂已经代表我们吞噬了那所献的祭。
最后，敬畏的崇拜会培养一个观念，就是敬拜者有可能会冒犯上帝，而且如果我们没有按照祂所规定的方式来就近祂，他们会冒犯到祂。崇拜必须以敬虔的畏惧和谦卑为特色。它不能轻松看待，必须谨慎殷勤。这是被造之物与圣洁与主权的上帝同在时，自然的反映。这才是合乎上帝的话的敬拜：“所以我们既得了不能震动的国，就当感恩，照神所喜悦的，用虔诚、敬畏的心事奉神。因为我们的神乃是烈火。”（来12：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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