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苗女

作者: 没用阿吉 | 来源:发表于2025-09-02 20:36 被阅读0次

第十四回 苗女献歌祝酒 唐定一见钟情

篝火晚会的小插曲很快被酒、舞、喧嚣盖过去。

苗寨情歌如此动人。

苗寨的姑娘牙齿白得像月光。

苗寨的姑娘滚动的衣角舞得像要卷起狂风。

苗寨的姑娘淳朴的情意就像是要把每个男人的心融化。

我爱你,苗寨姑娘。

我爱你,苗寨的乡情。

我爱你,苗寨的山水。

我爱你,苗寨的酒肉。

我爱你,苗寨的银铃般歌声。

如果不是身处江湖,没有人不爱这里的山水、乡情、酒肉、姑娘……

唐七州一瞬间在想,千秋功业和与苗寨姑娘一舞,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定一瞬间在想,赌桌上的银两和苗寨的酒肉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贫了,当时老爸(李狂徒)你在哪里?) (我在撅土,后来在狂奔。)

(哈?)

李狂徒真的在撅土。

使劲撅土。

现在他比起唐定来说要倒霉十倍。

唐定搂着苗寨姑娘跳舞,而李狂徒在撅土。

什么土?

是诸葛象的坟冢!

诸葛象的坟被李狂徒撅开了。

他小心翼翼打开棺材板。

李狂徒对着唐玩摇摇头说:“不是。”

唐玩坐在墓沿上重复:“真的不是?”

李狂徒道:“真的不是,我确定。”

唐玩跳下土坑,用烛火仔细照了照诸葛象尸体的脸,坚定地道:“真的不是,看来那个女人说了谎!”

“看来唐老大说的有道理!”

“唐老大什么时候猜错过,这件事蹊跷大了!”唐玩道。

倏地,耳朵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而轻巧。

“有人来了!”

“我去引开她!你赶紧埋土!”李狂徒道,“嗯。”唐玩没有一丝惊慌。

唐玩总是这样。

他自信。

他对自己的手法自信,当然对李狂徒的轻功更自信。

李狂徒用黑布捂住脸,露出眼睛,一个“大纵身”跳出墓坑,一招“气死鸟”一个垫步走到来人面前。

那人正是诸葛小虫。

诸葛小虫道:“你是谁?”

“你害人了不知道吗?”李狂徒捏着嗓子,换了衣服蒙着脸,自然没人知道他是他。

诸葛小虫被诈,有点慌。

“你到底是谁?”

“那个家伙叫我来的。”李狂徒猛然想起在苗寨祠堂,众人谈之色变的“家伙”,便想想用这词能不能诈出什么“有意思”的收获。

诸葛小虫忽然惊恐看向四边:“乖乖熊他来了?”

李狂徒心道:“什么人叫乖乖熊?”

“没有。”

“但他要我来请你!”

“他到底还不走干什么?”

“他是不会走的。”李狂徒接着胡诹。

“我已经给了他想要的,为什么他不走!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

“他要我请你最后见一次!”

“不必见了!”

李狂徒恐吓,顺杆爬道:“你若不来,这唐七州和他们就活不成!”说着一招“龙卷风”又凭空消失了。

李狂徒的轻功从来不是盖的。

(吓!)

苗寨除了开垦的耕地与建起的建筑外,其他地方几乎就是原始森林,李狂徒绕了几圈,就绕到了诸葛小虫的身后悄咪咪跟着。

诸葛小虫叫了几次见没反应,于是便只身前往。

一道弯。

一道辙。

一湾水。

一座山。

十棵树,十六道月光。

一处秘洞。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站着。

这个成熟的男人。

强壮的男人。

此刻比月光柔美,比大树挺拔。

“你来做什么?”这声音响亮且深沉。

诸葛小虫摸不着头脑道:“不是你叫我来的?”

“我的功力还没恢复,将军掌我也没研习完,谁叫你来了!”

李狂徒在远处依稀聆听到将军掌三个字,他不敢靠近,因为真气被发现就跑不丢了。

诸葛小虫忽然道:“坏了,坏了,糟了,糟了,我中计了!”

李狂徒盘算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恫吓又气愤道:“贱——女——人——!”

“什么?”

“女人就是贱!”

“你说什么?”

“你为了个男人就逼我联手去害死你亲爹,你不贱谁贱!”

诸葛小虫食指竖在嘴唇上“嘘”道:“你小点声,那个黑衣人消失了,要以防万一。”

“什么!”李狂徒在时候惊呆了。

诸葛小虫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爹诸葛象!

这到底是什么事?

此刻,唐玩在埋土。

此刻唐七州、唐定在搂着苗女高歌跳舞。

此刻陈镶象在奔袭。

一个戴着巨大银冠流苏盖住半张脸的苗女邀请唐定一舞。

唐定正吃着烤羊腿。

却被强行拉住跳舞。

唐定哪里懂得跳舞,粗人一个、赌徒一个、糙汉一个。

那年轻苗女也不气馁,只是耐心跳着,总是踩到苗女的衣角。

那唐定不傻,渐渐找到窍门,二人偕舞,极其般配。

苗女激动之余唱起歌谣。

————红门楼儿呦白粉墙,你家有哟个小姑娘,十五六岁作闺女,十七八岁要离娘。

————儿上轿,娘心慌,乖乖女儿听原章。

————你到婆家做媳妇,莫贪睡眠卧高床。

————早早起,出洞房,洗过手,上灶房,淘米要淘二道米,切莫捺米口里尝;

————早早睡,见情郎,洁过面,上了床,爱人单爱英雄汉,脱衣单等情哥郎。(据苗族《嫁女谣》改)

唐定心道:“唱的什么怪歌,却听的十分悦耳动人。”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苗女递过去一杯苗寨米酒。

“唐定。”唐定接过一饮而尽:“好甜。”

“好奇怪的名字,屁股的那个腚吗?那岂不是叫唐屁股啦?”

她一笑。

春风就来了。

她微微露出的牙齿像压倒梅花的白雪一样洁白素雅。

又像傲春挺立的白色梨花。

唐定第一次被人叫作“唐屁股”。

但是不知道怎的,他这火爆脾气却熄灭了火。 怒似翼德、暴如尉迟(唐名将尉迟恭,以暴烈脾气著称)、傲效壮缪(关羽谥号),烈比牛皋(南宋岳飞手下大将,演义中脾气火爆)。

这都是唐七州形容唐定的词。

可是唐定被人当众叫作“唐屁股”。

他很淡然,他甚至笑了。

“你说我是屁股,那我只好是屁股,屁股有什么不好,秦皇汉武,妲己褒姒哪个没有屁股?屁股我们每天都要用到。”

“唔,呵呵哈哈。”苗女自觉不妥,脸色一红:“甜吗?”

她掀开额前银冠垂下的流苏,一张粉红、粉嫩、粉淡的脸蛋露了出来。

她的眉好细。

她的唇好红。

她的鼻子好挺。

她的眼睛好灵动。

唐定呆了。

唐定哑了。

唐定心慢了一个八拍,接着快了一个十六拍。

唐定点点头重复:“甜,真甜,和你的笑容一样。”

“真的吗?”

“嗯。”

“骗我吧?”

“不。”

“你叫什么名字?”

苗女搂住唐定道:“唐屁股,今晚你爬上西边第三座吊脚楼,我在床上等你,那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唐定闻着香气,禁不住想摸一摸、甚至想咬一下苗女裸露的光滑肩膀,却还是克制住生理反应:“好。”

唐定在唐七州回去的路上借口肚子疼开溜。

唐七州与诸葛小猫并肩走到了诸葛小虫家,一路无话。

陈镶象早已恭候多时。

唐玩、李狂徒也睡在吊床上。

诸葛小虫一脸茫然地站着。

唐七州似乎装作很生气道:“你怎么没回篝火晚会?”

诸葛小虫指了指红肿的脚脖子。

“走快了扭了脚。”

“真不小心,涂了跌打膏吗?”

“涂了。”

“那就好。”

“师哥水烧好了,我服侍你洗澡。”

“你……你怎么这样。”

“像小时候一样不好吗?”

“我都多大了。”

“多大也是我的师哥。”

“我自己洗澡好了。”

“唐定兄弟呢?”

“估计艳遇去了。”

“唔,好吧。”

唐七州转入竹林脱衣沐浴。

他幽黄的皮肤,透露出骨骼纹理。

他结实的肌肉,笔直的小腿。

他坚挺的小腹上有几道年轻时的剑伤。

水流从皮肤滑落下来。

如同潺潺的小溪流去海洋。

他健壮,健康,更有龙虎之器在身上。

一双女人的眼悄悄地、安静地注视这一切。

“师哥,长大了。”

好不容易唐七州摆脱了诸葛小虫一起睡一张床的纠缠,唐七州立马召唤来唐玩、陈镶象、李狂徒。

唐七州脸色一变:“什么情况?”

李狂徒道:“唐老大你真绝了,真被你猜到了,这个诸葛小虫果真有问题!”

唐七州不敢居功,抬抬手道:“唐玩兄弟先说说诸葛老先生的尸体吧!”

“好,我说,据大家共知,这毒珠帮三心毙象散是闻名遐迩的毒中之毒!中毒者一夕之间即死,无药可救,无人可解,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如入梦乡,甚至被江湖人称为幸福的死法,中毒者死后如常人气色无异,只是、”唐玩顿了一下:“只是太阳穴会发乌发青发黑!这是最显著的特点,若无此特点,那必然不是三心毙象散所杀!”

李狂徒道:“诸葛象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且太阳穴无色变,所以诸葛小虫根本就是在说谎……”

唐七州唏嘘不已,倒吸一口凉气。

李狂徒接着说道:“我扮作黑衣人套出一个怪人,诸葛小虫追我不着,却自到深林里一处秘洞,那里有个人。”

“什么人?”

“一个男人,约莫有五六十岁。”

“男人?五六十岁?”

“是,诸葛小虫叫他乖乖熊。”

“你没看错。”

“我的眼睛还没出错过。”

“做了记号吗?”

“自然。”

“现在去吗?”

“不行。”

“为什么?”

“唔。”

“夜长梦多啊!”

“你岂不知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说说看。”这句话是唐玩嘴里吐出来的。

唐七州叹口气道:“第一,我们初到此地不熟悉风土人情不能冒失,第二,那个秘洞里的男人是什么人武功多厉害我们全然不知道,如何敢去,第三,唐定不在此地,我怕我们分兵对我们几人都不利,第四,我们在篝火晚会上得罪了冯正豹……”

“冯正豹是谁?”

“喜公公冯三叔的儿子。”

“不过是个苗人有什么好怕的。”

“糊涂!糊涂!十分糊涂!”

“怎么?”

“此人会将军掌!”

“骇!这————怎么可能————!”

“我和他交过手,这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除非他也见过那本掌谱。”

唐玩、陈镶象、李狂徒一齐道:“这么办,唐老大,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办。”

“我说————”

“嗯。”

“我说睡觉。”

“啊?”

“睡觉,明天唐定回来搞清楚再说。”

“好吧。”

吊脚楼唐定一个斛斗就翻上去了。

红绡帐下。

苗女那微微泛黄的胴体完全裸露出来。

那是青春、那是疯狂、那是野蛮、那是极柔,那也是温情。

我有一帘幽梦。

期望与君共。

唐定走了进来。

他的人走了进来。

他的灵魂一起走了进来。

他起了生理反应,他不得不起,这种情况下,只要还算个男人都不会熟视无睹。

苗女轻柔道:“你怕羞?”

唐定倔强地撇着嘴:“谁怕?”

苗女娇笑道:“难不成你是雏儿?”

唐定假模假样道:“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怎么会是雏儿!”

苗女道:“那你过来。”

唐定心脏在狂跳、疯跳、乱跳。

“过来哪儿?”

苗女指了指自己胸前道:“过来我这儿。”

唐定坐在床沿上,借着月光,他才发现苗女压根就是一丝不挂,清洁溜溜。

苗女抓住唐定的手,摸在自己的胸口。

那如电击般、柔软的、滚热如岩浆般的胸口还在散发着成熟的香味。

苗女笑着:“今天的酒好喝吗?”

唐定喉头抖动着:“好喝。”

苗女脸色一红:“那是我的口嚼酒。”

唐定道:“什么是口嚼酒?”

苗女伸出舌头:“就是粮食我用嘴巴嚼出来发酵的酒。”

唐定“啊”一声,浑身如同被人放在锅里煮一样热。

苗女道:“我叫许青衫。”

“许青山?”

“不,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好名字。”

“你的名字更好,唐屁股。”

唐定如果再不行动,他就不算个男人!

他果然大胆抱了过去,这许青衫本瘦小,被一抱便挣扎,喘着粗气,娇笑着,嗔怪着,不一会儿,如同一只波斯猫安静躺在唐定的怀里。

篝火晚会还在进行,冯正豹醉倒在石头上。

吊脚楼里。

唐定炙热的唇、炙热的胸膛、炙热的臂弯、炙热的大腿、炙热的脚掌……

许青衫冰冷的唇、冰冷的翘胸、冰冷的锁骨、冰冷的心、冰冷的匙洞……

冰与火。

火与冰之歌、之诗、之曲。

全天下没有人比他们更偕同、更配合、更用尽全力、更东方欲晓。

有判词曰:“一个是火中铁、一个是水上莲、一个是东方大侠侠书传奇定苗女、一个是苗寨艳女女子柔情惹唐郎、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香汗金雾、岂止一双奇男女。”

一夜销汗,东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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