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便是一个乖孩子,在旁人的眼中我是一个灵敏听话,乖巧懂事的孩子,在父母看来,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他们掌上珠,手中宝,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有放在心中才踏实。
上小学,我明明可以自理了,但是母亲怕我自己洗脚会弄湿了裤脚,她甚至亲力亲为。做作业的时候她都会陪在我身边,几乎所有的家务他都不会让我做,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负担。
那时的我也是懂事的,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还是照常送我上学,因为早上实间紧迫,我胡乱穿上鞋子就坐上了母亲的自行车,一路上大雪飘飘,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难受的要紧。我缩在母亲后面仍然感觉到冷,何况在前面遮风挡雪的母亲呢。
母亲照例把我驮到校门前,帮我拉开外套拉链,拽下袖子,当我把外套交给母亲转身要走的时候,母亲突然脸色一变,叫住我,我下意识的回头,顺着母亲眼神所到之处,看到了自己脚上正穿着的竟然不是一双鞋,一只红,一只绿,我皱起了眉,心想,这可怎么办!
抬头看见母亲也皱起了眉
“不我带你回家去换吧。”母亲说着就要把我抱上自行车。
其实我心里也觉得很别扭,总感觉回到学校是要被老师和同学笑话的,但是,在当时个天寒地冻的早晨,还下着鹅毛大雪,母亲骑自行车来回折腾也不安全,算了,这本来就是我的疏忽,还是让母亲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妈,你回去吧,没事,没人会注意我的鞋。”
跟母亲告了别,我踏着铃声回到了教室。
一拉开教室的门,所有到班里的同学都以为老师来了,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了我,那时,我知道,最不想碰到的事情来了,但是,同学们发现我不是老师后,又都低下头各玩各的,看书的看书,说话的说话,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总有眼尖的同学,发现了我脚上穿着一双两只不一样的鞋,令人头大的是,他还大肆在班内宣扬,说我傻,鞋都能穿错,我顿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整整一上午,我都是在嘲笑中度过的,最后连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冲我笑笑,叫我回家换上,我却因为心理反应以为老师也在嘲笑我,我慢慢的低下了头,把脸埋在书本里,哇哇大哭起来。
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一上午自己是怎么度过的,直到中午放学,看到了母亲我才感觉到了解脱。
母亲问我班里有没有人笑话我穿错了鞋,我笑着说没有,一阵敷衍之后爬上了母亲的自行车。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见了我红肿的眼睛,猜到了结果。后来母亲经常拿这件事在亲戚面前炫耀我的懂事,善解人意。
却不知后来的我变得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猖狂,越来越讨人厌,母亲为我伤透了心。
后来,我稍稍张大了一点,有一次,父亲买回来的豆面,母亲说可以用它来煮白菜,父亲便听了话,拿去煮,只是经常不做饭的父亲不知怎样搭配食材,结果把水放得太多了,倒不像煮白菜,像熬汤,母亲一看,时气不打一处来,说父亲太笨,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还赌气说让父亲自己吃完。
父亲笑笑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却当真了,以为父亲真的要喝完,便凑上前去,崴了一勺,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嘴,说,真好喝,比牛奶都好喝,老爸你太牛了。
母亲听到这里也笑了,问了一句:“当真比牛奶还好喝?”
我点点头道:“嗯嗯,妈你快尝尝。”我崴了一勺送到母亲嘴边。
“嗯嗯,还行”母亲点头道,瞅了一眼父亲,歪过头去,说了一句:“吃饭吧。”
我和父亲赶忙盛饭端菜。
此后父亲更爱我了。
只是这样其乐融融的景象并不长久。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一家搬去了县城住,城市嘛,多少还是比农村复杂,因为交友不慎,我的性格变得多变,暴躁,父母因我,被气出了一身毛病,斑白了两鬓。
爱到深处才会疼,这是我二十一岁才总结出的一句话。因为爱,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才会牵扯到另一个人的神经。
初中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独到的主张,独特的见解和想法,不需要别人再来管制。
那时,我学会了骂人,这要从我身边的人说起,我初中应为长得高,所以被安排到了倒数第二张桌,本来班里人就多,老师照顾不过来,后面的同学根本就是嘻哈一片,该干啥干啥,无视老师,无视班规,无视课堂纪律,在他们眼中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在那种氛围下,我也学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上课搞小动作,说话,甚至骂人。
在学校里调皮捣蛋还不够,还把这种不良风气带到了家里,父母顿时受不了了,开始管教我。
那时的我又怎么听得进去呢,我愤怒起来,开始冲父母吼,说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再靠你们管。
父母愣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乖乖女,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们,这次不知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开始以不服管的姿态面向他们。
我记得我当时摔门而出,离家出走,后来没有地方可去竟然选择睡公园,最后还是父亲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家。
父亲以为这件事只是个插曲,可他没想到的是,后面还有更残酷的狂风暴雨。
我谈恋爱了,初中就谈恋爱,确实为时过早,母亲一个劲的阻拦,却无果。我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那时的我,真的是无可救药,母亲以为我又要离家出走,便一直把门守得死死地,不让我出去,可她没行到的是,我根本没想要走,那时的我又跟别人学了鬼点子,割腕自杀,现在想想我都后怕。我拿出了水果刀,指着母亲,叫她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我已经长大了,随后,我便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这一刀不深,却刚好划破了动脉。
母亲大哭起来,赶紧打了120送我去医院,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听到的只有母亲的哭声。我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回想自己的种种,却不思悔改。
后来,医生为我包扎好伤口,让我留院观察几天,因为失血过多,我嘴唇发白,母亲不知从哪帮我弄来了红枣和小米粥,喂我吃,我不吃。
我还在倔强。
母亲突然掉下了眼泪,颤颤巍巍的说:“别做傻事了,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你性格怎么会突然转变这么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还是我以前那个乖女儿吗?以前你从来不这样的,你听话,懂事,我记得你小时候连穿错了鞋都不会介意,你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为什么,闺女,你告诉妈,妈哪里做错了,我都愿意改。”
听到这里,我也哭了,但是我依然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说:“妈,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主见,你不要再干涉我了。”
母亲哭的更凶了,后来的她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争吵成了我家的家常便饭,我知道父母是不可能放弃教育我的,但是,我总觉得我是大人了,可以有主见,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在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就是为所欲为。
我总是和不良同学交往,以至于我终于出了乱子。
高一的时候,我和同学们吵架,由于太激烈,周围人都在怂恿我约架,我这个笨蛋竟然真的去打架了,结果就是,被学校知道了,要劝退我。
我心里是慌的,当父母来的时候,我哭了出来。
父母好说歹说也没有把我留在学校,我这才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无奈,只好收拾包裹回家,我以为父母又要教育我一通,我这次本来是打算和他们认错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父母并没有教育我,而是沉默。
大概有四五十分钟都是寂静的,后来还是父亲先开了腔,他说:“闺女,我们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们不会在干预你了。”
我乍一听,却欣喜不起来,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难道不是我期盼已久的吗,为什么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好几天,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是父母生的,父母养的,在任何情况下,父母都有权利教育我。教育我,是为了我好,没有父母害自己的孩子,因为这是自己的血肉,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我去找父亲,和他认错,请求他以后还继续管教父母为我操碎了心,也伤透了心,这次我定不会辜现在的我也许有的时候还会惹父母生气,但我会及时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不会再和不良同学交往,听父母的话,毕竟,一生父母大过天。 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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