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都是阴雨天,云层压得很低,像块浸了水的灰布,捂得人喘不过气。
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道窄缝,漏进些模糊的天光。书桌上摊着没看完的书,页码停在第三章,钢笔尖悬在笔记本上,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她不是没想过找点事做。打开音乐,舒缓的旋律绕着房间转了两圈,却像撞在棉花上,激不起一点涟漪;起身去浇窗台上的绿萝,指尖碰到湿漉漉的土壤,那点凉意顺着皮肤爬上来,心里的沉闷反倒更重了——这盆绿萝是去年生日时朋友送的,如今叶片绿得发亮,可她心里的那片阴霾,却怎么也散不去。
傍晚时,妈妈敲门喊她吃饭,她应了声“不饿”,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化不开的滞涩。其实也没什么天大的事,不过是工作上的不顺心,加上一场没说出口的误会,可这些情绪像受潮的棉絮,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雨丝带着湿冷的风飘进来,落在手背上。楼下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被雨雾晕开,模糊了行人的轮廓。苏晚盯着那片朦胧的光,忽然觉得自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外面的热闹、温暖,都透不进来,而心里的郁结,就像罩子里积着的水汽,越积越多,沉甸甸地压着,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她重新拉上窗帘,回到书桌前,把脸埋进臂弯。没有眼泪,也没有嘶吼,只是一种钝钝的闷,像阴天里晒不干的衣服,带着挥之不去的潮味,缠在心上,怎么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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