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九四一九，只谈性不谈情？
01 落幕
点燃一根事后烟，我仰躺在一片凌乱的雪白床单上，口鼻中吐出一串又一串的烟圈。看着她纤细的胳膊向后环拢，紧巴巴地挂上了汹涌澎拜的奶罩纽扣。
披上单薄的外套，她将束在衣领中的乌黑头发，轻轻地拨了出来，刚好齐肩，松散柔顺地耷拉在她的后背上。
“我累了，你走吧。”
“嗯，好。”
“下次，也不用再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夹着烟蒂的右手伸向床外，抖了抖烟蒂。烟灰滑落，露出的烟头在灯光微弱的房间里，反倒是更加明亮了。火红火红的，恰若火烧的一点夕阳。
刚开始时，她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都怔了一下。从头到脚，从手臂到双腿，就连穿在她身上的衣服，也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似得，静止了有那么两三秒钟。
只是这么稍一愣神，她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嗯，好。”
她弯下身，将趿拉着的鞋子提上，挎上放在毛绿色靠椅上的黄棕色挎包，打开了房门，正准备出去时，她又扭头对着了我一眼说：“我走了，你多保重。”
“嗯，我会的，你走吧。”
我夹着烟的右手，抬了起来，向她摆了摆手道。
她深深望了我一眼，似乎想要将我紧紧记住，然后就一甩头出了门，一扣手关了门，离了门往外走。
02 欢好
走出门的小玉，是一个很知趣的女人。不仅活好，能解锁各种姿势，而且不黏人，一句多余的，都不会跟我说。或许是因为，小玉知道，有些事情她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不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小玉却也是“十次等，八回到”。若不是知道她已经结了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几乎都恍惚间以为，能与她过一辈子。
刚开始时，我们见的很频繁，几乎每天都见。见面后我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我们一起走进我逼仄的租房。
从床上到地板，从地板到阳台。椅子、柜子、被褥，成了我们的道具；白天、黑夜、黎明，就是我们的见证。
食色，性也。
我们是例外的，因为我们不食色，我们直接食性。
我们不留任何联系方式，微信、QQ、电话号码，都是互相不知道的。在老地方见面，见面后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如此而已。
我们没有资本谈感情，因为她有孩子，我有贫穷。我们有资本谈性，因为她有需求，我有欲望。
她是干柴，我是烈火，遇见了就燃烧，哪里会管那么多。只要我们控制得好，只要我们不会失火。
真的，我们没有感情，就像是小时候一起做游戏的玩伴，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放松放松紧绷的身体。
03 缘起
“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我一边扶起小玉，一边关切地问道。谁知道我刚转弯要进小区门，就发现骑着自行车的小玉摔倒在地。
将小玉扶起来后，我又捡起了她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稀碎了，并且关了机。我将手机递给她，她看了看，然后装进了黄棕色的挎包里。
“我没事，谢谢你。”
小玉一边挣脱着摆脱我的怀抱，一边对我道谢。同时双手开始整理起衣衫，好像是要在我面前表现得体面。
这时我才有机会审视小玉，竟发现她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鹅蛋儿似的脸蛋上的妆容简单而又不失精致，再加上五官极为端正，忽闪忽闪大眼睛，俏挺挺的高鼻梁，樱桃小嘴一抹红，简直像是荧幕中走出来的人儿。
我的心中，不由荡起一阵涟漪，鬼使神差之下，就劝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我家里去一趟，我家里有药箱，可以帮你处理一下。”
小玉听到我这话，双眼闪过一抹狡黠的警惕，紧接着说道：“哦，不用，我没什么大事。”
“走吧，我家就在楼上，就算伤得不严重，也该收拾收拾吧，看你现在灰头土脸的，也没法见人是不？”
我见小玉有些犹豫，知道她肯定要去见什么人，于是就趁机说道。
“那，好吧，打扰了。”
等小玉停好车子，我走在前，她走在后，我们一起走进了我逼仄的租房。我让她坐在床边，脱了她的衣服，然后就不可描述了。
她刚开始有点挣扎，不过只是有点而已，慢慢地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04 缘灭
“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你，我是不会有这孩子的。你有可能不知道，我与我老公，很久都不睡在一张床了。”
“为什么？”
“他说他应酬回来晚，害怕吵到我。”说了这句话后，她沉默了片刻，又说：“他知道我不怕他吵到我，但……”
“别说了，我知道。”
“虽然他不碰我，但却在婆婆面前总是当着我的面说，希望再要一个孩子。说什么国家政策放开了，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呃……”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才找到你的，我知道我骗了你，但请你理解我的难处。如果能做一个正经女子，我又何必如此呢？”
看我不说话，小玉又接着说道：“真的，你得相信。我实在是我气不过，才来找你的。明明是他碰都不碰我，婆婆却总催着，让我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有恼怒，没有气愤，竟是异常地平静，非常冷静地分析道：“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让你怀上孩子，证明给你婆婆看，那并不是你的问题？”
小玉听到我这样说，带着几近哭泣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我不怪你。”
我说完这话，小玉就不能说话了，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我封住了。
当一向缄默的小玉开始说话，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结束了。只是也无所谓缘不缘分，毕竟我们俩只做了爱，并没有谈感情。甚至连谈话，都被舌吻给代替了。
与其干柴与烈火面面相觑，倒不如让它们燃烧成灰烬吧。
其实，我并不爱她，难道不是吗？
其实，我们都没错，难道不是吗？
小玉，你恐怕并不叫小玉吧，就像你也知道，我也不叫吴青。在你关上门、扭头走的瞬间，小玉和吴青也就都死了。
我们只不过是在前进的生途中，走岔了一道路，所幸最终还是回到了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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