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多戈学做菜,其中一个是爆炒茄子,习惯要加上青红辣椒。
我拿出辣椒,习以为常地说:辣椒要撕开去籽,籽会很辣。我来弄好了,要不等会儿手也会很辣。你把茄子浸水里,稍搓一下。
多戈说:手很辣?心狠手辣的辣?辣手摧花的辣?那是什么感觉?
我说:烧起来的感觉!针扎的感觉!立刻想把手放嘴里的感觉!
多戈说:那么夸张?我来试试!
当妈的升起怜爱之心,心里说:还是我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眼神是疑问句:确定?
多戈已经拿起了一个细长的笔挺的尖椒,对着水流学我刚才的样子,用它平平的指甲,很用力地去撕开辣椒:啊,我闻到了,辣椒的冲鼻的味道。
当妈的又一次升起怜爱之心,心里说:够了,试过一个就可以了。
多戈说:嗯,还好还好,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再来几个!
当妈的第三次升起怜爱之心, 心里说:打住吧,过会儿等手指辣了,就来不及了。
我终究没有把刚才的怜爱之心说出来,是啊,他想试,那就试吧,他有尝试各种经历的权利。我说手很辣,那是我的体验,我有着深刻的记忆,还有和记忆相关的故事。至于辣手的感觉,应该来自于他的手,让他的痛觉神经传递给他,以及由此产生的他主动去寻求方法的经历。
正如预料中的一样,多戈的手指,开始有了辣的感觉,龇牙咧嘴的他说:辣,辣,辣,手摧花,名不虚传。
我在一旁了咧着嘴,笑:这应该是微辣级别,还有巨辣,无敌辣,变态辣。哪天可以来个晋级赛?
我想起在福建森岚的厨房,切辣椒酱。只凭兴趣,没有任何经验。在宽大的案板上,剁,剁,剁,后来,整双手肿了,红了,发热,感觉手指不是自己的,但又那么钻心痛,无处安放。冷水不是,热水不是,醋也不是……那一夜,是看着天明,然后昏沉沉入睡。就他刚才几个辣椒,那还真是小儿科。
多戈说:我还体会到一个词是幸灾乐祸!
于是,我和他讲起了故事。
我突然发现,冠自己是慈母之名,其实隐隐中,还剥夺了了他很多的生活体验,我要还给他。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115天,坚持跑步7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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