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17日,周四。第五天。若羌县。
“恶魔眼” 含 “山海情”
茫崖,你是青甘大环线的中心节点,是出青进疆的收尾站,也是出疆入青的第一站,像《西游记》里藏着故事的起点与终点。说你孤独,你确实遗世独立,被三大无人区环拥;说你不孤独,是因为我们这些追星赶月的旅人,正不断扑向你的怀抱,说明你这座年轻的城市,正被镀上一层令人向往的光晕。
苍苍茫崖,终将捧出我们向往的景致。这一天,我们将向艾肯泉、尕斯库勒湖进发,而后奔赴新疆,开启新的旅程。青海,我们还会回来!
艾肯泉藏在尕斯库勒湖畔的阿拉尔草原,坐落在茫崖花土沟镇的莫合尔布鲁克村。曾听来过的人说,通往这“大地之眼” 的路崎岖难行,可我们前往时,脚下却是戈壁滩上一条空旷寂静的坦途 ——想来是专为景区修筑的。一个泉眼,竟被冠上 “恶魔之眼”“天使之眼”“地球之眼” 诸多名号,果然像茫崖额头下的一只大眼睛:明眸善睐,眼睑、虹膜、瞳孔清清爽爽,泾渭分明。这般精巧,站在观景台难窥全貌,非得借无人机从空中俯瞰才能看清。泉眼汩汩喷涌,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天地万物。无论何种称谓,都掩不住它的神秘独特。原来,善恶自在人心,天使与魔鬼本就在一念之间。
1885 年,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斯基曾用一个月考察它,留下最早的文字记录。可谁又知,这奔涌了无数岁月的神奇泉水,曾见证过多少故事?周武王西巡的车辙、张骞出塞的驼铃、法显取经的脚步、将士守关的烽烟、商人赶路的篝火…… 古丝路的沧桑全收进它的眼眸;而今,它又静静注视着 “一带一路” 的繁华。打卡点上那句 “为了您的到来,我已等待 3000 年”,我却不信只这三千年 —— 天地玄黄,日月洪荒,必是亿万年的地质淬炼,才让这股神奇能量从昆仑山下破土而出,默默流淌,冲刷出这般色彩斑斓的钙华奇观。小小一泉,藏着整个世界。
更难忘的是,离开时在出口处撞见的展览。我忙中偷闲拐进去一看,原是茫崖宣传部等部门举办的“台州对口支援茫崖十三周年” 摄影展。第一眼就瞧见 “果柚飘香”“金色呼伦河” 两幅作品,照片里的文旦让我这个玉环人在千里之外倍感亲切。果真 “千里山海情”!想起青海人民对浙江来客的热忱,景点门票一律全免,心中满是暖意。
尕斯湖吃“闭门羹”
匆匆导航至尕斯库勒湖,听闻盐滩上有大蓝洞,还有上千个小盐泉聚成“碧珠玉盘”,像银河洒落的宝石。可按导航抵达时,才知这里是油田工作区,工作人员笑着摆手:“这不是游览入口哟。” 至今仍不知它的正门在何处,只能在返程的一座高桥上远远瞥一眼 —— 那片躺在辽阔大地的湖,像块被遗忘的蓝宝石,美得只能靠想象补全。
无独有偶,前往茫崖千佛崖时,又因是油田生产区被拦下。“油田生产区域,千佛崖不对外开放” 的牌子立在路边,好在还能远眺崖壁,只是几座高压输电架不巧挡住了最美的轮廓。也罢,留有遗憾,才更念想。
楼兰妹妹叫“米兰”
午饭后,我们正式奔赴新疆。行驶在西和高速(西宁至和田)段,四小时穿越阿尔金无人区,沿途公安检查温和又仔细:核对身份证,提醒系好安全带、别超速。过了若羌界,热浪陡然翻涌—— 比起青海,新疆的高温像团火,进入第一站米兰古城时,地表温度怕不止 40 度。
这是片荒野,若没有解说员引路,怕是要对着黄土坯愣神,不知身在何处。米兰古城是国家级文保单位,藏着西大寺、戍堡、东大寺遗址和国家长城文化公园。西大寺曾出土精美的佛头像、婆罗米文残纸,据说还出土了一幅“有翼天使” 壁画,更是稀世珍宝;戍堡用铁丝网围着,上半截土坯砌就,下半截凿在土里,曾挖出大量吐蕃木简、文书和唐代陶片;东大寺更见气势,上下两层,寺内 12 米长的佛龛里曾供着菩萨与天王像,殿基下还埋着大型佛像残件 —— 这里是法显、惠生、玄奘西去天竺时歇脚讲法的地方。
如今古城未大规模发掘,土坯砌筑的残垣里藏着太多谜。我们坐在车里驶过夯土堆,听着导游讲汉唐旧事,才不至于对着荒丘昏昏欲睡。原来,这是新疆保存最完好的汉唐遗迹,还是楼兰古城的“姊妹城”。
美女齐战陈“话痨”
孤陋寡闻如我,初见“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 字样,竟以为到了内蒙,再一看前面还有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时,才忍不住笑自己闹了个笑话。入住若羌楼兰玉都大酒店后,在二楼大包厢里,我们终于迎来自机场分车后全团首次齐一桌相聚。
白日的高温已褪成凉爽,众人围坐,把酒话家常。王大哥和林团长采购的草鱼、猪蹄,炖得入味,众人赞不绝口;李兄忙前忙后,专坐末席拍照—— 一来避酒,二来为团队留影;老同学陈同学温文尔雅,在夫人注视下小口抿酒,意思到了就行。
林团长提议举杯,团长夫人酒量惊人,主动与团长交杯,瞬间点燃气氛;王大哥带头开喝,话匣子一打开,场子更热了;张总虽不喝酒,身边四位女同胞都是干将,三言两语就把本来就话多酒少的陈哥激得滔滔不绝打开了话匣子。
陈哥酒量其实不差,只是喝酒时有个趣症:举杯又放下,放下又端起,话头不断时,酒杯总悬在半空,一口酒愣是端着不喝。这会让我这种酒蒙子急得不行,但无奈量不如人,只有空着急,使不上劲。但是,一会儿,“四面边声连角起”,女同胞们齐上阵,连陈哥夫人都 “胳膊肘朝外”,帮着大伙 “对付” 自家先生,十分有趣。
席间我说起曾与林团长同屋,他打鼾时“一口气悬半天”,吓得我整夜紧张,林团长笑得直拍桌子。陈哥趁机讲了个笑话:楼下人总等楼上酒鬼扔第二只鞋才敢睡,某天酒鬼只扔了一只就睡,楼下人愣是睁着眼等了一夜。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在陈哥喋喋不休时,女中豪杰陈同学、李同学,还有赵“大姐”、赵小妹、王大姐…… 轮番上阵敬他酒,想堵着他的话语,灌他的酒。陈哥终于招架不住,乖乖认怂。欢聚终有尽时,酒过三巡,情谊却浓得化不开。夜深散去时,满室欢乐,余韵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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