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希里的意思是晚霞染红的山坡。
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是一个春天的夏尔希里。
花开正酣时,没人看见。
刘亮程:我把村庄从泥土里拎起来,悬挂在云上
七月的第一天
这个早晨
我读完了刘亮程的《在新疆》
“在新疆
我看见过生长一棵树的时间
长老一个人的时间
河流干涸,绿洲变成沙漠的时间…
新疆给了我一种脱离时间的可能。”
中学的时候,我无意中读到了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起初,从书架上拿起这本书是因为它封面的那幅画,金色的麦田,红屋顶的平房,远处郁郁葱葱的丝柏树,那是梵高笔下的麦田。
仿佛封面的画已奠定了这本书舒适宁静的安静基调。于是在一堆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书籍里,它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刚拿起读了第一章就忍不住想一口气读完,它的文字朴实,简单,能满足我想要安静的内心。
刘亮程:我把村庄从泥土里拎起来,悬挂在云上
刘亮程,生于新疆伊犁州塔城县的一个村庄,他是真正的农民,也是真正的作家,一个只为大自然和村庄写作的人。他被誉为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散文家,也被称为“乡村哲学家”。
他的文字就像那梵高笔下的麦田,梵高用他干净有力的笔触,热情洋溢的金色画下自己深爱的村庄,而刘亮程,也用自己朴素,充满阳光的文字记录处处是风景的乡野生活。从村里的人,狗,驴,飞鸟,老鼠和蚂蚁到野地里的麦子和树,甚至是大自然的风和村头的阳光,在他的笔下都成了会讲故事的事物。
读完这本《在新疆》的感受,和当年那个夏天里一口气读完《一个人的村庄》时的感受一样,内心变得很安静,就像他说的,新疆给了他一种脱离时间的可能,他的文字也给了我脱离时间的可能。在这个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现代人在琐碎工作和形形色色人群中匆匆奔忙的城市生活中,这本书给了我脱离手机和互联网,让心灵和身体慢慢慢下来的可能,让我开始喜欢和向往这样的日子。
新疆是刘亮程的家乡,他在新疆出生,长大,从未离开。《在新疆》这本书就是他为自己生活了40多少年的家乡而作的散文集。他写了这个村庄的草木和动物,写了风、夜晚、月光和梦,写了他一个人的孤独和快乐,希望和失望,还有无边无际的冥想。
刘亮程:我把村庄从泥土里拎起来,悬挂在云上
在散文《先父》中,他怀念在他八岁时便离他而去的父亲,“我比年少时更需要一个父亲,他住在我隔壁,夜里我听他打呼噜,费劲地喘气。看他弓腰推门进来,一脸皱纹,眼皮耷拉,张开剩下两颗牙齿的嘴,对我说一句话。我们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他坐上席,我在他旁边,看着他颤巍巍伸出一只青筋暴露的手,已经抓不住什么,又抖抖地勉力去抓住。听他咳嗽,大口喘气——这就是数年之后的我自己。”
每每读起这段文字,我都鼻子一酸,被画面代入的感动。关于先父,他用了十二页的文字来感伤缅怀,这十几页我反反复复读了三四遍,仿佛能看到作家是如何含着眼泪写下这些想对未能参与他成长,成熟和变老的父亲的话,他一定一度哽咽到无法继续写作,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支香烟,在烟雾缭绕中他仿佛能想象到回忆中模糊地不能再模糊的那张脸,恢复情绪后再度落笔悲伤地写下又一段文字。
“父亲,我渴求的仅仅是你说过千遍的老话。我需要的仅仅是能够坐在你身旁,听你呼吸,看你抽烟的样子,吸一口,深咽下去,再缓缓吐出。我现在都想不起你是否抽烟,我想你时完全记不起你的样子,不知道你长着怎样一双眼睛,蓄着多长的头发和胡须,你的个子多高,坐着和走路是怎样的架式。还有你的声音,我听了八年,都没记住。我在生活中失去你,又在记忆中把你丢掉。”
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完成这本书的时候,他发现他的童年被他成功地修改了,他把那个八岁丧父的自己从童年的苦海中救了出来,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童年。是他自己的文字拯救了他自己。
刘亮程的文字吸引我的重要原因是,在他的笔下,大自然的所有动物,甚至是麦田里的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他,好像能读懂麦子和风里的话,“你看农人在地里,很少说话。怕说漏了嘴,让作物听见。一片麦地如果听见主人说,明年这块地不种麦子了,它就会记在心里,刮风时使劲摇晃,摇落许多麦粒。下年不管农人种啥,它都会长出一地麦苗子。麦子会自己种自己。还会逃跑。”
这样的文字怎么能让人不喜欢,读完后恨不得立刻跑去一片金黄的麦田里去听麦穗和苞谷抽穗扬花,长黄叶子的窃窃私语,去看看他们是如何一年年地熟透黄落,再熟透黄落。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日子,吹开花朵却不吹起一粒尘土,吹响一片叶子,吹醒一只眼睛里的晴朗天空。
他是农民作家,他为村庄和大自然写字,但他的文字不是单独的写自然而已,在自然的声音和物象中,它糅合了人生。
我是盐子鱼,来聊聊吧~
刘亮程:我把村庄从泥土里拎起来,悬挂在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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