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区后门，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哭得伤心，趴在台阶的雪坡上还在哭，身旁几步远停着一辆电摩托，妈妈正坐在上面，望着小女孩，一直沉默。小女孩哭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一眼妈妈，嘟哝着说些什么，妈妈仍是一动不动。刹那有向前抱起小女孩的冲动。想想还是转身离开，转了几分钟。回头再看，小女孩已经蹲坐在妈妈电摩车的踏脚板前了，缩着身子还在哭，摩托的后座坐着位年轻女子，她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都没有搭理小女孩。
这情景，勾起了我的回忆。记得有一次，儿子上小学一年级，我骑着电摩托，接他回家，他吵着要买赛尔号的卡片。我给他钱，让他自己买，他拿着钱不敢问老板，我停着电摩托，坚持要他自己去问。他蹲在地上哭，我就那样冷冷地一动不动地远远看着他哭，心里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冷静，很理性：“孩子这么胆小，不锻炼怎么行呢？”
那时的儿子经常朝着我，甚至拉起我的嘴角，“妈妈，你笑一个嘛！”我有时勉强地挤出一道笑，有时则是不耐烦地说，“你表现不好，干嘛要我笑啊？”
现在呢？我的孩子不会笑了。事情也轮回了，每天我都逗着他，“儿子，你笑一个嘛！”儿子有时挤出一丝假笑，有时则绷着脸说“我不会笑”“，甚至说“我是不会讨好你而笑的”。
一个内在开心轻盈的妈妈，才会培养一个开心轻盈的孩子。年轻的我，多愁善感，执拗坚硬，还自以为是真性情。现在，人到中年，才知过去念念护卫的不过是自私自利，现在才明白，有什么比家人的笑容更美好的呢？
曾经看《红楼梦》，觉得人越老越糊涂，就如贾母，年轻时也应该是百般玲珑和贤惠的，老了反而只听得奉承话和开心的事，被王熙凤等哄得团团转。最近读《红楼梦》，才明白贾母实则通达之人了。人生短暂，在一起生活何不说点好听的话呢？小时候过年，不理解大人总是要讨好彩头，说吉利话，还以为是迷信。现在，才明白人活到一定岁数，得坚信吉利话语的能量。
傍晚，孩子爸打来电话，从过年放假能够过来的事，谈到这边面试时间，他叹气说校考时间搞得太晚了，都要到三月了。然后就说，想起三月才回去搞文化复习，时间太少，儿子报考的专业对高考成绩要求又高。听着他的话，我心就渐渐沉了下去，不痛快了，回他说，“那你说怎么办？不参加校考了，回家复习文化去？”我知道他的担心，这些担心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做，再说，现在儿子这样的状态，根本就看不进课本，历史书倒是带了一本复习资料，但从没有打开过。我们急，有什么用呢？
附：早晨起来，习惯刷手机新闻，告知本地公交全部暂停。出门买菜，小区正门好几个保安镇守，今天小区封闭，只准进不准出。往后门走，那儿有一果蔬超市，进去一看，蔬菜架清扫一空。后门时，发现小区内部小街排了两条长龙，原来是做全员核酸检测的。还好，前几天已经做好准备了，粮油都已经采购到家了，从老家拖来的牛肉猪肉和鸡肉塞满了冰箱。
儿子将喝光了的矿泉水瓶子整整齐齐地码在窗台上，我拿来灌了自来水，垒成保龄球逗儿子一起玩。每天玩两个游戏，开心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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