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象中,春天总是来的悄无声息,朱自清的散文《春》里也总是“盼望着,盼望着,春来了”。金陵城显得就更慢了些,往往别的城市早有人穿起短袖,而这里的人们还在棉袄和衬衫之间徘徊,完全把握不住春天的节奏。
我总以为二十四节气里立春就是春天来了,但偏偏总是被打脸,有些年立春居然排在了春节之前,老一辈的人称当年为“无春年”,无春年可是不祥之兆。可毕竟是少数,立春往往都在春节之后,那会还是春寒料峭季节,寒风一阵阵的呼啸而过,让人不自觉的裹紧棉衣,打消盼望春天的念头,呵,春天还早呢。
一晃下,就到了春分节气,虽然中间也就隔了一个多月,然而气温的确升上去了,早晚温差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恍惚这才是春天的开始,于谦《除夜宿太原寒甚》:“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说的便是。
朋友圈里的踏青的状态多了起来,喜欢美食的人开始三五成群,寻向那长满野菜的郊区。有菊花脑、马兰头、荠菜等等,模样也都分得清。我们小区里有不少,简直是“不劳而获”。不管是炒鸡蛋,还是烧汤,亦或费点功夫洗净剁碎了包成饺子、馄饨,冰箱里一冻,可以将春天分时品尝。我吃不惯这些,因为野菜味都比较重,所以对于野菜和春天的联想并无期待。我更希望是马齿笕一类的昂贵野菜,但母亲却说约莫初夏才有的寻,那会怕已经没了吃野菜的欲望。
彼时已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分,好些蔬菜瓜果都摆在菜场上,鳞次栉比任人挑选,况且天气一热,胃口反倒不好了。关于马齿笕,我依旧是没有缘分尝得到。
春分是春天的向导,风也大得很,且春风中往往带着一些清新的味道,赏花的人群一拨接着一波,好些花还没来得及仔细辨认,便落英缤纷。金陵城的梅花山是很有名的,但因距离太远,一次也没去过,小区里也多不种梅花。往往望见的多是桃花,桃之灼灼,阵阵清香,也总容易辨认,粉中带白,一开便是好几个月,寿命超过了梨花、杏花。
虽守着桃花,“相看两不厌”,却忍不住还想看别的花,仿佛不看到百花齐放便浪费了大好春光。明媚的午后,花香四溢,置身花海之中,就像是穿越至唐代诗人的瑰丽诗篇。“春风先发苑中梅,樱杏桃梨次第开”,“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春风春红引人无限遐思。
食客、游客纷至沓来,又匆匆离去,伴着洁白的樱花悄然退场,晚春急急登场。
中医常说,肝火旺盛多发于春,在这种更替的季节,往往睡眠作息也变的不规律起来,于是乎各种调理的建议铺天盖地,其中就有前面提到的以野菜来降火。我倒觉得中国人的身体毛病,还在于“管住嘴,迈开腿”,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一年四季都差不多,关键还是控制欲望,解决惰性。
心理学上,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自我实现的人,往往体现在了二分法的消解,既不再是将问题一分为二了。将惰性心理转化为勤奋的动力,需要给自己一个奖励和鼓舞。比如说,你想“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实中又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这时候需要将出行的欲望变成就近的其他项目,例如踏青,爬山,降低目标的难度,使心理上更容易接收懒惰带来的排斥。
回到自己身上,也曾多次承诺带家人去踏青春游,无奈也是种种原因推迟、改变、取消,往往春天就过去了,而后一年两年就过去了,懒惰的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局面。
通往自由和希望的道路依旧开满鲜花,明丽动人,而春风就像是撩拨内心的恋人,“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若不来,只影翩鸿,何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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