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里的寂静（3）

 

村落里的寂静（3）

      清晨的玫瑰圃村除了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女人们聚在河边一起洗衣服的流水声。

      除了河流干涸和封冻的时段，女人们带上全家的衣服在河流边的岩石上揉洗全家老小的衣服。

      岩石是滑面的，很多岩石都泡在河里，在桥底下有一口泉，在岩石的裂缝中不断流出泉水，缓缓的注入到河水里，因为形状像一把勺子，人们给了它一个称呼“勺子把泉”。

      说是泉，只不过是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只喝泉里的水，不做他用。

      注入河流的时候，有一片岩石日积月累形成了凹槽，泉水流经凹槽才和河流拥抱，邻近的人们都会在这里洗菜。

      五岁的陆恩不敢去有泥沙的河流边玩，小手在凹槽里拍打着，觉得渴了，跑到泉头去掬了一把水，盯着清澈见底的泉水看，好奇为什么泉水里没有鱼。

      想要再凑近一点，一个趔趄，她的全身和泉水来了次亲密的约会。

      水不深，只没过她的圆肚子，她有点茫然的站在泉水里，想上去却没有太大力气。

      正在一边洗菜的吴路赶紧跑过去把她从泉水里抱出来，一旁洗菜的大娘打趣她：“你妈正洗着衣服，你倒是省事了，吃不吃黄瓜。”

      吴路接过来递给眼泪不知道哪里去的她，她乖乖的咬了一口黄瓜，果然很香很脆。

      不过她好心疼刚买的小裤子，还有她想知道，泉水里为什么没有鱼。

      在未来的两三天时间里，她掉下泉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是在河流边洗衣服的妇女间成为了生动有趣的笑点传开了。

      清晨，女人们洗衣服没有约定的时间，从陆家到河流边，不过是一条胡同走到底就到了。

      女人们都散布在河流的各处，不过连起来是一个圈，看到谁来洗衣服打个招呼，快要洗完的会让没有空洗衣服的等一会，她很快就会腾出地方。

      女人们洗衣服，而孩子们则是三五成群的在河里寻找自己的乐趣。

      陆恩稍微大一些时，就和小伙伴们一起下河捉鱼了，泥沙沉在下面，清澈的水里拇指大的鱼慢慢悠悠的享受着时光，和同伴窃窃私语。

      陆恩从来没有捉到过鱼，她在岸上拿着小桶给小伙伴看着鱼，顺便为小伙伴们加油打气。

      捉鱼基本上靠巧劲，小伙伴们更喜欢在岩石缝底下捉鱼，用一个小筐子堵住鱼的出口，每次都会有收获。

      她不是不想捉，而是她不想把自己的小脚丫伸进只要一捉鱼就会浑的河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弄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湿，她选择默默的在岸边等待。

      不过也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时候，一天内，她在岸边的岩石的小水洼里捡到了三条比小伙伴捉到的鱼还大的鱼，长相有点像《舌尖上的中国》里的跳跳鱼（当然这是长大之后才想起那种鱼长的什么样子的，河里的野鱼种类很多，这是其中一种）。

      她处理鱼的方法很温柔，回到小伙伴的家，把鱼喂给她家的猫咪吃，因为她并不想把鱼拿回家，转眼间，她就会对鱼没有兴趣，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河里除了鱼，还有她感兴趣的其他方面，岸边的野生龙眼，只要清明过后，一片片的生长着，因为形状外观很像草莓，人们叫它“野草莓”。

      除了给小伙伴看着鱼，她会摘一些野草莓来打发自己肚子的闲暇时光，拿着工具也是一个体力活的。

      野草莓不过指甲盖那么大小，汁液很甜，捉鱼回家时，她满足的把残留野草莓汁液的手洗干净，在路边摘上一朵蒲公英，心满意足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