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人17

■文/从前慢

从郊区回来，天色渐渐暗淡，往西天看明显能看到密布的乌云。出了车站，我百无聊赖地站在街边看车等车，这样的经历不多，可天色天天都这样。不一会儿功夫，路边的灯就泛开光晕，临街铺面一家赛过一家。

尽管天色向晚，可我心并没有因此不安，倒觉得平静地等车还不错。大概和我一样心境的人不多，我见着的几拨人是焦急的，他们带着带行李或背着大包，一眼就知道对城里不熟悉，虽然去哪里说不清楚，可能感觉到他们固执地等一辆车。一辆辆地等，却又一辆辆地愿望落空。

等之不及，我又向着立交桥的方向走去，这时城市的灯火已经漫开。身边驶过的车辆都很匆忙，要过马路时都没车想让的意思，至于行人像我一样的反正不多，毕竟赶上饭点，谁又能悠闲如我一样不着急回家啊？

果然，换了一个公交车站牌感受完全不同，不过五分钟要乘坐的车便如约而来。其实，我也没约它，它就那么来了，远没有之前那一站的匆匆忙忙。我最想对司机师傅说句辛苦啦，我们都赶着回家，他们呢？兴许没有几个人过问过吧。

车上人并不多，司机师傅慢条斯理又稳稳当当当地驾着车，带着我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夜色之中。我晚上是不大出去的，没想过如此车水马龙，火车站西口处各种车混沌成一疙瘩，却又慢慢理顺揉开变得井然有序。

夜色吞噬着周围的房屋、草木，却又在灯光影映下独特来，北门依然雄壮矗立。我常慨叹，现代文明这么多年，怎么不敌古人的智慧呢？随便一处古迹，都妥妥地完胜于现代的楼宇。倒是那些灯火辉煌，绚烂夺目的样子无数次亵渎夜的寥寥。

我是喜欢夜的，夜的月色是最美的，它平静地洒下银辉，那种淡淡的感觉恰是到了好处。若是实在要赞叹现代文明，我倒是觉得城墙上那不起眼的昏黄的边灯，像是与这夜有着一样的味道，绝不张扬又淡然着色，若是细细品味来，实在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