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在一个梦里”
文字&排版|陈在焉
图片|Pixabay&网络
01
好久不见,在焉在焉。
文字和机械似乎是没有生命的,毕竟只需要敲打键盘,就可以产生文字,不管这个主体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只猫。
但是当我的键盘不再能识别“zaiyan”这个词条时,我突然觉得很抱歉。它们本应该是最熟悉的好朋友,却因为我的懒惰变得十分陌生。
公众号“在焉在焉”创于2017年暑假,那个年纪的我还是个只追求浪漫的小姑娘。“在焉在焉”这个名字想了很久,把它想得像一场梦,至今想起来都很美好。
还记得当时的账号介绍:
“痴人于此唤一声在焉在焉,烦请诸君一同入梦。”
说起来,和同龄人相比,我的心理年龄好像总是会成长得慢一点。
创办公众号时的我十九岁,还在摸索要如何长大,并不知道有什么话要对世界说,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多少。
于是写了似乎只短暂地、模糊地爱了一下的事物,便因各种杂事搁置,本该迅速发出的第二篇推文也永远停在了2017/7/12日晚。
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02
从创建“在焉在焉”到现在,好像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断片期。我不熟悉它,它也不认识我。
所以尽管一路走来,令人欣喜的事情实在有很多,可事到如今,论起个中滋味,也大多忘却了。或许是回忆自带美化色彩,又或许我那时候的欣喜与现在完全不同。像是搁久了的旧苹果,颜色只一味地深红,却不再甜涩。
至今为止,我不能知晓,当时不更新,究竟是对是错,将那些日子都恍恍然度过,无法有轨迹地回溯观望自己的成长与变迁,也许并不是好决定。
但“在焉”又似乎必须消磨。
大概是我太像小孩子了,哪怕现在已经懂得了一些人世的道理,却还怀揣着不世俗的天真不肯轻易示人。
它太美好了,而我要在世俗里穿行,于是“在焉”成为了一个充满压力的梦。而对于十九岁固执的我,恰恰不肯将梦与世俗混为一谈。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怕是低微到尘埃里,也允许做梦的。
人生的道理即便过早剧透,也无法感同身受。其实无论好与坏,若能够告慰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03
将要毕业,因疫情原因居家已有四个多月。
春天似乎有些吵闹,风说话,雀也说话,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里藏着飞机的轰鸣,天气不冷也不热。
此刻我有一点头昏,像春困。
也许满溢的情绪不是好东西,因为过于膨胀,会占走生活的本来面目,过甚者连自己都无法承受。所以现在正努力学着做一个理智清醒的人,不那么轻易地放纵情绪。
但我已经意识到,我可能不会织那种让人心神荡漾的梦了。
北岛曾有一句话,大意是我们正在退入人类文明的最后防线,在这个充满娱乐语言、网络语言以及新媒体语言的时代,人类语言的表现力正在被不断简化。
也许是因为我的懒惰,写起东西来逐渐生疏;也许是因为我误将表达欲当作创作欲,白白骗取了大家的惊艳……但无论如何,我好像慢慢地在坠落,成为自己曾经无法接受的人。
无法接受自己,并不是因为平凡,而是一种不能摆正位置,技止于此的迷失感。
这说起来可能有一点无病呻吟,不去思考好像也不要紧,大概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这种阶段。
“人在年轻时,最头痛的可能就是自己一生要做什么。”
04
在这个春天了解诗人海子后,一直有些遗憾。
我想他应该是个很纯粹的人,在90年代那样一个不算梦幻、轻盈的时代,用强烈的浪漫主义追求和抒情品质一手建立起自己的诗歌国度。
但海子没有活过二十五岁,因为这是个没有诗歌的年代。
他的生活破碎了,一地碎片拼凑起来,是他的麦浪和月光。但在某些意义上,生与死可能没那么泾渭分明,他依旧是成一位令人怀念的、坐标式的、具有高度形而上灵魂意义的天才诗人。
我即将迈过海子的年纪,当下的心理有些驳杂与混乱,就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沙漏,不受控制地掉向人间的虎口。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未来,在这青春坠鬓之际,敏感如我,多少会有些畏惧──畏惧将来的我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畏惧终有一日与生活的威逼相比,我这可笑的自我几乎不值一提。
我希望我能够活过二十五岁,不仅仅是活着而已。
写到这里,本篇文仍旧没能写出什么具体的主题,如果一定要拟一个,就用“浮生若梦”吧。这个词,听起来翩跹又虚幻,像蝴蝶轻颤的羽翼,呼吸间便吹皱了命运的波纹。
人生正是如同这般的飘忽不定,它的难以预知,只能让人慎终如始。
无论如何,人生总是珍贵无匹。虽然时光漫长而琐碎,但总有电光火石值得纪念。
所以尽管一切摇摇欲坠,但还是要勇敢走下去啊。哪怕二十余岁的美好如泥菩过江,都将渐渐消逝在生活的苦难里。
可毕竟,有过。
这便是“在焉在焉”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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