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撕心裂肺
贺锦城连忙起身，看着周边，张口喊道：“少爷——”
这一喊，把阿依慕和林清都吵醒。
“贺哥哥，你醒啦。”王石悦说道。
“沙衡呢？”贺锦城连声问道。
“她……”王石悦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开口。
“已经死了。”阿依慕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贺锦城顿觉五雷轰顶。
“贺道友……”初韭正要说话，被阿依慕挡了回去。
“我来说。”阿依慕说道，“贺锦城，沙衡已经死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贺锦城听完，顿时瘫软在地，喃喃道：“是大蛇吗？”
阿依慕将初韭的话复述了一遍，贺锦城神情大变，看着初韭。
“贺道友……”初韭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蛇杀我时候，你用金钵救了我一命，我先谢谢你。”贺锦城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少爷的性命。”
他话音刚落，周身法力滚动，由于受伤太重，一时间气血逆转，两眼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沙衡中了山神大人的幻术，初韭没有办法才失手杀了他，我希望你能明白。”阿依慕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贺锦城苦笑一声，双手使劲捶地，“我只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了下来。”
“初韭要是死了，你以为沙衡就能活吗？你和萧琦的命都是初韭救的，没什么好怨的。”阿依慕说道。
初韭看着阿依慕，心里对她甚是感激，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情。
听到萧琦，贺锦城连声问道：“萧琦怎么样了？”
“我帮她缝合了伤口，很快就能醒来。”林清说道。
“谢谢。”贺锦城看了萧琦一眼，拱手说道。
“该谢谢的是他们，是他们先用丹药保住了丫头的命，我才能接手医治。”林清说道。
“谢谢。”贺锦城起身，朝二人拱手道。
“贺哥哥，我和萧琦是好朋友，不用谢。”王石悦说道。
“沙衡遗体呢？”贺锦城问道。
林清指着一边，贺锦城慢慢走了过去。他俯身揭开白布，叫了一声少爷，接着掩面大哭。
天色终于亮了，天边一抹阳光穿透了山间的云雾。
萧琦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外套。她好像记起了什么事情，扔掉外套，喊道：“表哥。”
贺锦城一直守在她身边，说道：“琦妹。”
“贺哥哥。”萧琦说道，“表哥呢？”
“你表哥……已经不在了。”贺锦城咽哽道。
“你说什么——”萧琦神情忽变。
“贺锦城，你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吧。”阿依慕说道。
初韭和王石悦也走了过来，王石悦怕初韭担心，一直抓着他的手臂。
贺锦城缓缓说道：“你被少爷打昏之后，少爷中了大蛇的幻术，在少爷和初韭之间只能活一个，初韭没办法杀了少爷。”
“初韭哥哥……”萧琦张大眼睛，盯着初韭。
“萧琦，对不起。”初韭说道。
萧琦双眼泛红，说道：“表哥人呢？”
贺锦城带着萧琦到了沙衡遗体前，萧琦有些不敢相信，颤颤巍巍揭开了白布，看见沙衡苍白而冰冷的身体，顿时嚎啕大哭。
过了一段时间，林清过来说道：“丫头，你的伤口刚恢复，请节哀。”
萧琦顿时起身，跑到初韭面前，双眼通红，说道：“为什么？”
“沙衡哥哥中了幻术……”王石悦说道。
“你滚开——”萧琦打断她的话，“初韭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
“萧琦，对不起……”初韭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要你偿命——”萧琦展开法力，张手间已经握不住长剑。
“丫头，你再这么冲动，伤口会复发。”林清说道。
“我不管——”萧琦嘶吼道，“杀我表哥，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贺锦城，把萧琦带回去。”阿依慕说道。
贺锦城走到萧琦面前，对初韭说道：“你救了我二人性命，我感激不尽，不过少爷的大仇我们一定要报。择日我会通知沙雄大人，我宁可自刎，也不要领你恩情。”
“贺锦城，你胡说什么。”阿依慕冷冷道。
“前辈除非杀了我们，少爷的仇我们一定要报。”贺锦城说道。
萧琦紧握长剑，指着初韭说道：“初韭哥哥，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要你偿命。”
“萧琦你疯了，你表哥中了幻术，我们要不救你，你都让你表哥打死了。”王石悦说道。
“王石悦……”萧琦咬牙说道，“从今开始，我和你不再是朋友，不再有任何情义。”
初韭无话可说，想起昨晚沙衡的托梦，猜想他难道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丫头，沙衡的遗体我带走了。”林清说道。
萧琦长剑忽指林清，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们帮你把人埋在屋子后面。”林清说道。
萧琦放下长剑，扑到沙衡面前，说道：“不许你们动我表哥。”她看着沙衡的遗容，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心头剧痛，情不自禁再次痛哭。
“表哥——”萧琦撕心裂肺喊道。
哀怨声穿透了山谷，林清摇摇头，剑指点出，一道法力封住了萧琦昏睡穴。
“贺锦城，带萧琦回去。”阿依慕说道。
萧琦睡了过去，贺锦城抱起萧琦，说道：“前辈，少爷的后事交给你们了。”
“老夫会把他安葬在屋子旁坟地，然后亲自做场法事超度，也算给沙雄一个交代。”林清说道。
“多谢。”贺锦城说完，带着萧琦离开了大龙门山。
看着二人离去，初韭双手合十，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兄弟，帮忙把吕沧、完颜甲遗体带去小屋后面。”林清说道。
“好的。”初韭点头。
王石悦跟在他后面，二人展开法力，飞身而去。
重新回到小屋，四人将吕沧、完颜甲、沙衡下葬，平地又添了三座新坟。
林清摆出法器，说道：“你们跟着师叔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我也来帮忙。”初韭说道。
“小光头，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沙雄吧，你现在的修为，碰到他只有死路一条。”阿依慕说道。
“阿依慕前辈，你有办法吗？”王石悦说道。
“没有。”阿依慕说道。
“初韭哥哥，我们赶紧逃，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王石悦说道。
阿依慕一笑，说道：“幼稚。”
“王石悦，你拿了蟹红砂赶紧回去，沙雄找的是我，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初韭说道。
“反正我们一起回去，我才不怕。”王石悦说道。
“丫头倒是不知天高地厚。”阿依慕说道，“小光头，跟我走，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
初韭闻言，很快就想了起来，自己答应过她，离开之前去小屋找她。
“什么事情啊？”王石悦追问道。
初韭笑了笑，带着王石悦跟上阿依慕，出了大龙门山。
三人一路朝着阿依慕房间而去，路过峡谷时候，王石悦喊道：“初韭哥哥，你看。”
初韭循着看过去，发现峡谷对岸上，元氏兄弟正躺着睡大觉。
“他两倒是走了狗屎运。”阿依慕说道。
“他们打鱼王的时候受了伤，后来就离开了。”初韭说道。
“难怪。”阿依慕说道。
“对了王石悦，你和萧琦不是被他们抓住了吗，怎么能脱困的？”初韭说道。
“我和萧琦被完颜甲点了腿上的穴道，大屁股和大肚子走后不久，我们穴道自己就解开了。”王石悦说道。
“完颜甲死了，你们的穴道自然就解开了。”阿依慕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王石悦说道。
三人回到阿依慕的小木屋，邝松正在厨房做饭。他见到初韭二人回来，连忙跑了出来，问道：“见到马燕了吗？”
“恩。”初韭点头。
“她怎么样？”邝松抓着初韭的肩膀，双手都在抖。
“她跟我说，叫你两年后的春天，在峡谷等她。”初韭说道。
“真的？”邝松如释重负，当即一笑。
“是真的。”初韭说道。
“再等两年。”阿依慕进了房间。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众人吃完午饭，王石悦一夜没怎么睡，在偏房里先休息了。
阿依慕将邝松支出去，把初韭单独叫了进来。
“前辈，你叫我来什么事情？”初韭规规矩矩站在旁边。
“你叫什么？”阿依慕说道。
“我叫初韭。”初韭说道。
“有姓初的吗？”阿依慕说道。
“我姓陆，跟着师父姓。”初韭说道。
“那你直接说陆初韭不就行了。”阿依慕说道。
“初韭是我的法号，师父一直叫我初韭，所以习惯了。”初韭说道。
“榆木脑袋。”阿依慕说道。
“哦。”初韭低声应了句。
“玛利卡，过来。”阿依慕将白猫从床边叫了过来。
玛利卡围着初韭转了一圈，初韭忍不住说道：“真可爱。”
“玛利卡的一双瞳孔能看见人的业力，你可别小瞧了它。”阿依慕说道。
初韭听着不是很明白，摸着玛利卡的脑袋。
“你身上是不是藏着一道‘因果病’？”阿依慕忽然问道。
“因果病？”初韭应道。
“你这脑袋估计也不会知道。”阿依慕摇摇头，想着怎么讲得更明白。
“我知道。”初韭很快想了起来。
“你知道？”阿依慕说道。
“我从小得了一种怪病，据说活不过二十四岁，后来周大夫帮我看了一下，说可能是‘因果病’。”初韭说道。
“还有这等高明的医生？”阿依慕反问道。
“是啊。”初韭一笑，“周大夫医术很厉害的。”
“那他能医好你吗？”阿依慕说道。
“他说不能。”初韭说道。
“那倒是，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医好你。”阿依慕说道。
“雪花仙子。”初韭重重说道。
“你居然知道？”阿依慕倒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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